不过无所谓了,入乡随俗嘛,要说前世除了制药之外她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大概就是捣鼓各种吃的吧。
想当年,她跟国内顶级大厨崔一刀是忘年交,还跟他学了大半年的厨艺,她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崔一刀就曾经开玩笑地说,还好盛竹志不在此,否则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
所以,做饭什么的,难不倒她。
盛竹笑道:“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赖氏的视线在她乱糟糟的头上打了个转儿,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动作快一点!”
说完,像只将要上场的斗鸡一样,抬着下巴走了。
盛竹穿好衣服叠好被子,又在包袱里翻出了一把木梳。
她不会梳这个时代的型,太复杂了,最主要吧,以她目前这个长相和身材,就是梳出花儿来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索性就绑了个前世常见的丸子头,方便干活。
打理好自己后,盛竹带上房门走了出来,刚进厅堂,就被唬了一跳。
人好多,而且鸦雀无声,气氛很是诡异。
左边靠门的方向站着三个人,正是沈砚、沈峥和沈溪,几个孩子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沈砚沉着脸,沈峥鼓着腮,沈溪则畏缩地拽着自家二哥的衣摆,一副害怕的样子。
右边靠桌的地方站了两个人,除了赖氏,还有一个十五六岁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姑娘,姑娘正用轻蔑的眼神瞥着她。
神态跟赖氏如出一辙。
视线往上移,就看到了上位正襟危坐的老太太,穿着青布对襟褙子,花白的头在脑后挽了个圆髻,脸上的褶皱深刻得好像一把刀,透着强势和固执。
盛竹眼神闪了闪,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想来是特意做给她看的了。
她询问地看向了沈砚。
沈砚连忙朝她使了个眼色,提醒道:“大嫂,还不快见过祖母。”
果然是那位老祖宗……盛竹明白了,于是堆起笑容,上前学电视里那样福了福,“祖母安好。”
严婆子耷拉的眼皮抬了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尤其在她肥硕的身材上顿了顿,这才开口道:“大郎媳妇,我知道你在娘家娇养惯了,平日里很少做活。但既然进了我沈家门,就得遵循我沈家的规矩,以后寅时起床,准备两家人的早饭,打扫屋舍,洗衣喂鸡,一样都不能少,可记住了?”
两家?
沈砚神情一变,猛地抬头看向严婆子,想说什么,又顿住了。
沈峥脸色涨红,愤愤不平。
反之,另一边的赖氏则面有得色,赖氏的女儿沈芙蓉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本来她是大房唯一的女儿,在家也是受宠的,平时也就是绣绣花,嫂子苏氏做饭的时候打打下手,顺便偷吃几口菜。可自从苏氏又怀上了,据说还是个男胎后,原本该苏氏做的活计就落到了她身上。
现在好了,以后这些活儿都归盛氏这个丑八怪了,她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就忍不住带了出来。
盛竹暗暗翻了个白眼。
当她傻啊?虽说古代女人命苦,嫁到夫家后大都是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但没道理做自家的牛,还得顺带帮隔壁家犁田不是?
她忽地转头看向沈砚,质问道:“二弟,你为什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