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息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去,几乎要凝固成冰。
“为何要吃这种东西?”他皱起眉,手贴在霓光的后颈,微微用力。
霓光睁大眼睛,眼神满是无辜:“你不肯帮我,我就自己来咯。”
什么脾气,还不准人自力更生吗?
夙息看着她,眼眸里的光倏地寂灭,仿佛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又极其难受,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霓光想了想说:“补药,”她认真地强调,“大补。”
她灵动的眼眸忽然怔了下,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那颗药似乎开始起作用了。
有股热意,在她经脉各处遍布,仿佛被点燃,不仅是热,还有一种无法排解的燥意。
霓光头一回经历这种反应,她开始觉得自己真中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就连当初剑魂破碎都不曾如此。
不行,实在太热了。
霓光低头解扣子,这条新裙子是归见御送的,盘扣多又很复杂,她好半天解不开,干脆一把扯开。
扣子被她粗暴的动作扯断。
她细白修长的鹅颈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与她紧咬的唇色一样诱人遐思。
少女的眼神懵懂无知,眼里烧得旺盛,还要再扯。
“别乱动了,把衣服穿好。”夙息低斥道,他捏住霓光的手,眼神凶狠。
霓光委屈:“可我热。”
“……念清心诀。”
霓光觉得他莫名其妙,热,就脱衣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念什么清心诀?
那是走火入魔才念的!
等等……
难道……
霓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邪神。
他看起来也有点不对劲。
脸色比平时更苍白,黑眸仿佛无尽的深渊,仿佛压抑着难耐的欲念,仿佛从那深渊里会跳出一个怪物,将要吞噬一切。
他灵力波动极其不稳,威压外放,目光死死地钉在她身上,好似要打出个大洞不可。
霓光呼吸凝滞。
“你该不会又走火入魔了吧?”霓光的眼眸像是晃动的烛火,摇曳生波,攫住他的注意力。
夙息低垂眼眸,手臂无力地垂下,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说本君,你难道不是吗?”
霓光吓了一跳。
她试着运行经脉,却发现无法调动灵力,神府内烧得旺盛,她的元神烫热,像个通红的铁珠,连水球都无计可施。
“我也走火入魔了?”霓光迷茫地咬住唇,“难道那真是药?”
夙息目光阴沉地看她一眼,他乌黑的长发肆意披散,锁骨肌肤沾染一层薄汗,眼角眉梢泛着靡丽的红,甚是好看。
霓光看得移不开眼睛了。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小废物,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有心情看美人?
夙息冷冷开口:“没错,那是药。”
夙息身心备受煎熬,他快要支撑不住,清楚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
那药力虽然厉害,可若在平时,不可能对他有半分作用。
只是偏偏碰上他的情热期,屡次被强行压制的灵力受到药力催动,一触即发。
即便他尽全力,也没办法。
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霓光好着急,她本就不擅长头脑风暴,却也不能眼见着两个人在此走火入魔而死。
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慌,我们分头行动,你在此打坐念咒,我去种花解……”
“来不及了。”夙息低低喘了一声,胸口剧烈地起伏,一把将霓光拽到身前,红着眼睛说,“还记得上次对本君做过的事吗?”
霓光满头问号。
邪神大人在说什么啊,她好像对他做过很多事啊,他指的哪一件?
这人该不会烧糊涂了吧?
女孩儿气息香甜诱人,懵懂的模样似要勾起人心中最隐秘罪恶的孽念,她衣衫凌乱破碎,半遮半掩,徒增想象。
在这种时刻,夙息灵海内翻腾潮涌,不断冲击他的意识。
他眼前一黑。
像是出现幻觉,他坠入水中,循着那一息甜美的幽香,轻轻咬下一口……
没办法了……
撑着最后一线理智,夙息低下头,低沉地声线擦过她耳际,半是命令,半是乞求:
“对我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他喉骨凸起,一滴汗顺着下颌淌过。
跟随理智一起堕入无边无际的深渊。
在霓光眼中,此时的邪神大人甚是诱人,就连他说的话也让人心神恍惚。
只是他看上去格外难受,比她的程度严重得多。
霓光不知道邪神正在经受血脉和药力的双重折磨,她犹豫片刻后,小心地握住夙息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手掌又宽大,能将她整个手包裹住。
“我牵住你的手了,接下来……”霓光低眸思索。
他却像已经等不及,指尖用力,霓光向前栽倒,将他扑在地上,只听见他低哑的一声闷哼。
“快点。”他不耐的催促。
霓光揉了揉被撞红的鼻尖,仰起脸,向上挪了一些,凑近他的嘴唇,“我要咬你了哦,忍着些。”
她缓慢而轻柔地将唇瓣贴上,感觉到他的冰凉,这是她喜欢的温度。
邪神大人乖得可怜。
怎么办,她忽然有些下不去牙了。
她知道他有多娇气的呀,再给他咬坏了,会不会醒来后就跟她翻脸?
从哪个角度咬会比较不疼……
霓光正费力思索着,忽然唇上一凉,有鲜血流出,是他咬破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