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息说完,脑袋沉沉地压在她肩上,昏过去了。
霓光有点慌,还有点怕。
什么叫你不行了啊?能不能说清楚再昏迷啊?
霓光觉得自己才是要真不行了。
她担心邪神的情况,他灵力躁动,血流失得更快,侧脸看起来更苍白了,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怕撞到他的头,霓光一只用手护着,她坐下来,观察男人的情况。
他身上除了胸口那处剑伤,其他都无恙,而那处伤口根本不深,可血流不止,难道是有其他原因?
霓光微微皱眉。
她葱白的手指轻轻拉开他的衣襟。
露出劲瘦的胸膛。
看起来好好摸,这线条,这肌理……
霓光看得好激动……哦不,是好心疼。
不对不对,是他心口伤处有中迹象,黑气缭绕,显然是那把剑上淬了。
霓光按上去,表情很严肃。
指尖蜻蜓点水地点按几下,小心地注入灵力,试图将一点点弄出来。
金无庸那老东西颇为阴,剑尖上淬的是一种混合金火元素的剧,相当顽固,融在夙息血脉里,还有越来越深的迹象。
她得用灵力小心地绕过他的灵脉,将灵力捏成细针,将粘着的素刮下来。
这个过程难免有些疼。
他小声抽气,喉结上下滚动,低低发出微弱沙哑的声音。
霓光光明正大地拍了拍他的身体:“别乱动,就快好了。”
“好不了的,没用的。”夙息睁开眼,眼底浮现淡淡的猩红,他的目光就粘在少女幼白的侧脸上。
他一只压抑的本能在疯狂叫嚣。
快要关不住,那种想要将她吞噬的毁灭感。
就连他也无法预知,一直被囚禁在阴暗处的沉睡猛兽能有多凶悍贪婪。
因为前两次强行用神交压制下去,这次的反扑明显更可怕。
霓光歪了歪脑袋。
她已经将全清出来了,可眼看夙息的情形并无好转,他灵力仍旧不稳,整个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
山下一片嘈杂。
刚才闹出的动静太大,这大佬直接把人扔下去摔死了,底下一片哭叫声,吵吵嚷嚷。
很快就要有人上来,他们必须马上离开。
可夙息这个样子……
霓光帮他拉好衣服,摸了摸滚烫的耳垂:“那要怎么做?”
夙息将她素白柔软的手握住,皱眉忍耐着,但终究是耐不住。
何况这一次,他也不想再等。
霓光发着愣,他失了血色后越发冰凉的唇深吻上来,不同于之前的温柔,这次他简直发了狂,气息一再渡入,令她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像被扔在岸上濒临窒息的鱼。
霓光难受,掐他的手臂,用了些力,他却纹丝不动。
他只是睁开眼,无声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寂静与妄念在疯狂交织。
她红透的耳垂被咬了一下。
“这次不能再放过你了。”夙息说。
霓光没明白,眼神懵懂,一片纯白又安静,比起平时凶巴巴的模样看起来好欺负多了。
然而下一瞬,她看见眼前的男人再次化为黑雾,将她整个裹挟其中。
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眼前一片漆黑,等再有光,她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邪神的寝殿,而他也在身侧。
“回家了,想和你在这里。”他的气息洒在她颈侧,感觉很奇怪,刚才被咬到的地方还麻麻的,被这气息一撩,简直要烫出热气。
霓光喃喃问出口:“带我回来做什么呀?”
她回过头要看他。
夙息却不让,手掌盖住她的眼睛。
那双漂亮干净的杏子眸,仿佛装着星光,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用那双未经人事的眼神盯着他,是那么大胆,热烈,天真,让人生出保护欲。
而他却要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
他神府内几近痛苦的灼烧,两股血脉不死不休,就是双倍的折磨,他心中生出些负罪感,又怕和她的眼睛对视,会滋生出更疯狂的恶念。
纯白之余邪恶,从来都令人无法抗拒。
夙息毫无经验,有些莽撞,又受不安分灵力的催动,全程都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
而同样新手小白的霓光,在经历了数次翻来覆去之后,她渐渐回过味来,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话本子里那些女主都要激烈反抗了。
这这这……这根本不好玩!
仿佛一幅被人捏在手里的画卷,任凭摆布,被人毫无章法地展开,任意涂抹,直到纯白染上血色,而这时,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怎么,好像——
有点疼?
霓光委屈地咬住唇,茫然无措。
怎么会,霓光剑从来不知疼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