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仰躺在了沙发上,脑海里还在回忆着少女刚才的话。
听到魔法书对织田作有反应确实让他吓了一跳,但少女之后打上的补丁反而让他看出了她第一句就是在骗人。
她化身的猫到来之后,他好像放轻松了许多。
三年前的一天,他无意中窥探到了【书】的全貌,通过自己的异能力「人间失格」从另一个自己那里获取到了全部的记忆,他曾试图动用【书】“能实现任何写下之事”的力量。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世界的【书】力量并不完全,一旦有人在【书】上写下了什么,这个世界就将分崩离析。
所以他选择利用他得到的记忆改变未来。
世间万事都有它原定的轨迹,也就是所谓的命运。
一个人改变了命运,与他的人生有所交汇的人也会相应的受到影响。假设把人的一生比作一条可以无限延伸、弯曲和翻折的线,那么成千上万条线在同一个空间里将产生无数次交点。
其中的谁和谁素未谋面,却有可能因为谁和谁的相遇而产生联系。
或许用通俗一点的比喻可以更好的理解。
比如说——在一切开始之前,织田作之助是港口afia的一名普通成员。每天的任务也就是抓抓干部们的宠物猫、解决干部们之间的家庭纠纷(偷拍出轨证据什么的),再偶尔处理几吨废弃的火药之类的琐事。
就是这些细小的、无人在意的琐事。
在织田作之助成为了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之后,没有人去执行了。
丢失的宠物猫不再找回、家庭纠纷没得到结果,废弃的几吨火药没有人去善后。这一切细小的事有可能进一步引发更大的变化。
宠物猫的主人亲自去找猫咪时遇到意外、家庭纠纷的成员没能找到证据只能继续无望的婚姻、几吨废弃的火药被什么心怀不轨之人重新利用。
从最初的那一点点不同开始,一切事物走上了不可预见的分岔路。
这也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让他不得不坐上港口afia之位并工作至今的正是这个名为“蝴蝶”的枷锁。
“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是一切的开端,也是唯一必须维持秩序稳定的关键人。
如果不对失去了“织田作之助”后琐事进行妥善的处理,【书】所构建起来的一切就会秩序崩塌。
那一切就和他的初衷有违,最初写下的故事也将付之一炬。
【书】能够实现结果,却不能实现过程。他必须把空白的过程一点一点填补完整,直至“织田作之助”的人生完全稳固,这个世界才会真正的开始独立行走。
“太宰治”的目光落到了显示着粉金色猫猫进了自己专属房间的监控上。
他原本担心少女是因“织田作之助”而起的“蝴蝶”,但似乎不是这样的。
她更像是某种更超脱的存在。
这种猜测在他派人前去华国调查后得到了证实。
在海的另一边,有着一名和她拥有一模一样长相的少女。真有意思,一个世界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但没办法更进一步了。
无论用什么手段,和海那边少女有关的事情一丝一毫都不再有进展。
有一种无名的力量在守护着那名少女,又或者说……在守护着他这边的“小樱”。
回到房间的风荷下意识地取出了怀表看时间。
尽管已经回到了高科技的现代,在上一个世界所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却好像改不回去了。
“嗯?”与谢野晶子凑近了怀表:“怎么感觉你的怀表原先不是这样的。”她回忆了一下记忆里怀表的样子。
“原先那块好像要比你这块……”
更粗糙一些。
风荷合上怀表点了点头:“这不是giotto送我的那块。”
与谢野晶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我沉睡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少女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风荷挠了挠后脑勺,迟疑地解释:“意大利之行中途遇到了一点意外,giotto送我的那块怀表坏掉了,所以giotto就把他的怀表送给我了。”
g和朝利雨月曾经说过怀表是他们友情的见证,giotto也说了会把坏掉的那块怀表拿去修好她才答应拿走了giotto的这块怀表。
想起怀表损坏的原因,风荷皱了皱鼻子:“g说的没错,戴蒙·斯佩多真的很讨人厌。”
“他把你的怀表弄坏了?”
“何止!”风荷咬牙切齿:“他居然用在我和giotto跟人起冲突的时候用幻术耍我!要不是有giotto送我的那块怀表我就要吃枪子儿了!想起来就生气!”
与谢野晶子惊讶了一下。
风荷手握魔法书,大多数时候都是不会在任务世界吃亏的。
“不过我也回敬他了。”想到她和giotto一起做的“好事”,风荷眉尾上扬。
与谢野晶子好奇:“你做了什么?”
风荷得意地笑了两声:“套麻袋!”
说要讨“太宰治”开心,其实风荷也没什么头绪。
“太宰治”在工作的时候一直都很专心,专心到风荷都不忍心去打扰他。大部分时间里风荷都是用猫咪状态陪伴着“太宰治”,比起本体,对她而言还是披着猫猫皮更放得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