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颜芝仪想到他认真工作之余还要搞副业,还要抽时间陪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连印章都要亲自动手确实有点勉强了,他又不像她,需要到处给自己找好玩的东西打发时间。
感慨了一下寒哥的不容易,颜芝仪贴心的表示,“那寒哥人生中第一块印章,不如我送你吧,我去挑了材料找有名的工匠给你刻字,寒哥想要什么材料的印章?”
陆时寒还在考虑目前需不需要印章的时候,颜芝仪的话题已经跳到挑什么材料了,但他反而不想拒绝了,因为她说要送他人生中第一块印章,哪怕现在他用到私人印章的机会不多,陆时寒觉得作为收藏和留念也值得了。
这么想着,陆时寒便愉快接受了这个提议,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温声道,“仪儿送的礼物,无论什么材料我都喜欢。”
换成平时听到这话,颜芝仪应该会美滋滋,然后就按照他说的自己拿主意了,但她现在却有些傻眼,“可是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材料适合做印章,万一挑得不适合怎么办?”
陆时寒:……
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了,陆时寒只能耐心给她介绍起了常见的印章材料,“有些人或许喜欢用珍贵的花梨木或檀木刻印章,只是木料容易腐烂,需要十分静心的保存打理,最好还是用坚硬不易腐坏的材质,比如犀牛角、象牙,瓷器或者玉石……”
没等他说完,颜芝仪就忍不住插嘴道,“要不犀牛角和象牙就不用了吧?”
陆时寒脚步一顿,环顾四周,发现街道十分安静,周围并无多少行人,他便也就不再讲究那么多,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语带歉意的说,“是我考虑不周,吓到仪儿了吗?”
颜芝仪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这象牙未必就是无可替代的东西,何必活生生把人家的牙齿割下来。”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啊,虽然在合法打猎的时空讨论动物保护根本没意义,她也没资格提这个话题,她自己不但吃野味,冬天还有皮毛大氅呢。
但是上辈子接受的教育和观念,让她还是对象牙犀牛角这类残忍的东西敬而远之。
陆时寒仔细打量着她,发现她确实没有残忍血腥吓到的样子,也就放心下来了,不过依然揽着他的肩,温声道,“都听你的。”
颜芝仪把话题拉了回来,“我觉得瓷器也不方便,虽然坚硬却容易摔碎,不如就玉石吧?”
陆时寒还想彻底消除象牙在她心中的印象,便顺势讲起了印章界最有名的两种玉石——寿山石和青田石的来历。
虽然他故事讲得很动听,各种典故和诗词信手拈来,颜芝仪却只是听了个热闹,最后直接看名字做出了决定,“那就青田石吧,听起来就很清贵高雅,我觉得最适合寒哥不过了。”
陆时寒:……
他只能感谢妻子对他的赞美,并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一直聊到了回家,洗漱过后回到卧室准备休息,颜芝仪的注意都还在陆时寒身上,已经彻底把八卦冯家喜事抛之脑后了。
他们今天的行程十分丰富,在外面足足游荡了十多个小时才回来,此时就算不是汗流浃背也该风尘仆仆了,以颜芝仪和陆时寒近期养成的习惯,不洗澡是不可能去睡觉的。
跟往常一样,陆时寒把浴室首先使用权让给了颜芝仪,哪怕等她需要花上几分钟完成洗脸卸妆的流程才肯去浴室,他没有怨言,耐心等她慢慢泡完澡回房,自己才去洗漱。
房间只有她自己,颜芝仪虽然觉得困了,却不想这么快就入睡,总觉得还有话没说完,便一边靠在烛台旁扒拉着灯芯,一边等着陆时寒。
陆时寒也没让她等太久,仿佛只是一眨眼,人就出现在房门口了,看她穿着里衣站在地上,忙把房门关上然后快步上前,“怎么不去床上歇着,衣裳穿这么单薄,冷不冷?”
说着手也握住了她的,感受着并不冰凉的手感,陆时寒才放心了些。
时间太短,颜芝仪还什么都没想起来,只好仰头看他,甜甜的笑道:“我在这等寒哥一起休息呀。”
陆时寒心里一片柔软,摩挲了两下她的脸颊,柔声道,“我已经回来了,你先去床上,该吹灯了。”
颜芝仪的脚步却没有挪动分毫,用行动表达她跟寒哥一起熄灯上床的决心,陆时寒不舍得拒绝这份心意,只好再一次握紧她的小手,轻轻两下把烛灯都吹灭了。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两人谁也没有因此惊慌失措。
黑夜中对方的体温和呼吸都显得那么清晰踏实,颜芝仪只觉得寒哥距离自己前所未有的近,让她生不出半点害怕黑暗的心情,就这么依偎在陆时寒身边,淡定从容的迈开步子。
最后他们果然顺利的来到床边。
床铺是颜芝仪洗澡的时候百叶趁机进来铺的,她今天和秦海一起,也跟着他们去了冯府,留杨妈带着小六儿兄妹在家看门。
只是冯大人那样位高权重、手握重权的高官,在百叶心里宛如神仙一半的存在,哪怕没见到冯大人本人,在他夫人面前也不敢造次啊,她只好严格遵守姑娘和杨妈的叮嘱,到了冯府多听多看、尽量什么都不做,这样就能避免出错的可能。
因此百叶今天的存在感显得格外低。
连回到家里,给姑娘烧水打水都有杨妈张罗着,姑娘近来沐浴更衣也不需要她在里头伺候了,百叶只好来房里帮姑娘收拾东西、整理床铺,好让他们一洗漱回屋,就可以直接去床上休息了。
也是百叶的贴心,他们走到床边只需要掀开被子躺进去。
颜芝仪乖巧躺进靠里侧属于她的位置,等陆时寒也躺下、还倾身过来帮她掖了掖被角,她才突然想起了自己遗忘了什么,翻了半个身,把脑袋往陆时寒胸口一趴,笑眯眯问起来:“既然表字比大名更显得亲近,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改口叫谨年哥哥?”
胸口被颗沉甸甸的脑袋毫无预兆压下来,陆时寒反应却不错,还伸手摸着她的狗头,温声道:“我们之间不在意这些,仪儿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其实是他自己习惯了她每天寒哥长寒哥短,觉得这才是世上最动听的称呼,突然间听她叫谨年哥哥,他反而有种她在喊别人的错觉。
颜芝仪也觉得新称呼很别扭,都快把他们的画风变成小学生过家家酒了,于是又换了个称呼,冲着陆时寒轻声道:“谨郎?”
陆时寒喉头微动,这个称呼虽然也陌生,但他觉得多听几次应该就习惯了,正要开口表态,颜芝仪已经自顾自否决了,“也不行,听起来太像情郎,显得我那么不矜持呢。”
陆时寒:……
颜芝仪:“不如简单点,直接叫夫君吧。”
成亲这么久,陆时寒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刚才被勾起的心跳再次席卷而来,而且有摧枯拉朽之势,让他再也无法用理智克制,直接抬起头吻了上去。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凭感觉去寻找她的方位,陆时寒的吻并没能准确落到该落的位置,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直接把唇贴在她精致挺翘的鼻头上,然后沿着一寸寸肌肤往下滑,来到了柔软而充满了甜蜜滋味的嘴唇,轻轻张嘴把两片比花瓣还娇嫩的唇含住,用低沉而性/感的气音诱哄般说,“仪儿,再叫一次。”
“夫君,夫君,夫君——”颜芝仪完全满足他的要求,一连叫了三次,然后就被扑倒了。
是真的被扑倒,陆时寒隔着被子把她压倒在床铺上,手脚并用的亲了足足十几分钟,等他们从这让人目眩神迷的感觉中抽离出来时,彼此间早已没有了辈子的阻挡,不说坦诚相待也差不了多少了,至少颜芝仪发现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襟,还发现了寒哥火热的体温和前所未有兴奋的某处。
这时她第一反应是庆幸吹了灯,不然窘态完完全全落入彼此眼中,也太尴尬了。
然而感觉到陆时寒要翻身下去,她又不满足起来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动,抿了抿嘴问,“寒哥想去哪?”
陆时寒只得重新压下滚烫的身子,声音暗哑,“我出去喝点水。”
“顺便在院子里吹吹风,冷静一下,对吗?”
陆时寒没有说话,沉默足以表明一切,颜芝仪的右手却缓缓往下滑,温婉又体贴,“那样吹多久的风呀,已经很晚了,不如我帮帮寒哥。”
陆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