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 在颜芝仪自告奋勇的帮助下,陆时寒也并没多早睡觉。
万籁俱寂,其他人大概都进入了香甜梦乡, 唯有主人睡的上房点起了一盏灯,房门半遮半掩着。
屋里只剩颜芝仪一人, 她此时眼神呆滞靠在床头, 身上披了件外衫,但显然并不是她自披的, 因为她右手正僵硬的停下半空中,收也不是抬也不是,仿佛这根本不是她自的手。
一刻钟, 她还在大公无私的为失足少男提供人道关怀,嘴上说着不要的陆时寒态度也一步步软化,发展到最后甚至小声开始指导起她技巧要点。
她毕竟只有满脑子的论知识, 一上手还是很懵『逼』的,还真以为那玩意儿跟小黄的那,是个怎么玩都玩不坏的铁棒,上来动作简直豪放到近乎粗暴, 搞得陆时寒不得不暂时放下内心无处安放的悸动和欢喜, 红着脸细若游丝的指导起来。
他算是男『性』中比较罕见的禁欲系了。
窗友人们结伴上青楼的时候,陆时寒全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考上状元娶了美娇娘,也没有像人们想象中的夜夜笙歌, 陆时寒一如既往对自要求严格,并不放纵享受,但并不代表着他就没有冲动。
有些生本是与生俱来的, 一味压抑这种本并不可取,有个成语叫堵不如疏,所以陆时寒偶尔也会自解决。
尤其是成亲以后,陆时寒看似对妻子心如止水,仔细观察就知道,每隔三五日,陆大人沐浴更衣的时长就要赶超颜芝仪一次。
熟生巧,成亲以后,陆时寒在这方面的技巧堪称突飞猛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竟然到了还可以出声指导颜芝仪的地步。
而颜芝仪除了对她正经该学的东兴致缺缺,越是没多大用处的技她越是积极主动,于是一个认真教,一个用心学,渐入佳境。
然后不知道她碰到了哪里,一切突然戛然而止,那一刻界仿佛都静止了,颜芝仪觉得她人无了,无了,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陆时寒整个人都像被火烧着了,从脖子红到耳根,慌不择路的跳下床披上衣服,语无伦次说了句他出去打水进来清洗就跑路了。
跑路之还记得给颜芝仪也披件外衣防止着凉,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无语。
可他离开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连神游外的颜芝仪都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
不过也有好处,等陆时寒终于“翻山涉水”般把水送过来时,他们都已经冷静了很多,至少面上看不出一刻钟他们是如何的尴尬局促。
颜芝仪还主动坐直了些身子,已经做好了自把身子探出去清洗双手的准备,陆时寒体贴的拧了帕子递过来,她接过发帕子是温热,惊讶的问:“寒哥出去这么久,是烧水去了吗?”
陆时寒轻轻嗯了一声,“水温够吗?”
颜芝仪想象了下他大半夜轻手轻脚、做贼一般去厨房点火烧水的子,感动的说,“最近又不冷,直接打井水就好了,烧水还得先把灶炉点燃,多费事啊,明儿还杨妈说不定还要问咱们为什么大半夜去点火。”
陆时寒想说为她做这些并不是麻烦,就听见她继续道:“寒哥真觉得抱歉,下次别弄这么多了。”
要不是发生的太突然加上量这么大,她也不需要大半夜爬起来洗手洗脸了,用帕子擦一擦就完了。
陆时寒:……
这种事情也不是自控制的,他无语又窘迫,呆了半晌轻声说:“仪儿若是不喜欢,下回就不用管我了。”
颜芝仪一听就抬起了头,“要不寒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陆时寒:……
有些事情只会食髓知味,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无法拒绝了。陆时寒最后当然没看着颜芝仪的眼睛重复一遍,反而难得这么殷勤主动的接过帕子帮她清起来。
陆时寒体贴细致,把颜芝仪每一根细嫩手指再擦拭过一遍,又把弄脏的帕子也洗得干干净净,端起木盆温声叮嘱道,“先歇下,我出去将水倒了,去去就回。”
他就这么若无其事跳过了那个话题,颜芝仪便知道他不可真拒绝这种好事的,忍不住在心里轻哼,呵,男人。
不过陆时寒这回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出门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
他背过身去拴门的时候,颜芝仪放心的躺进被窝里,下一刻,陆时寒也吹熄了蜡烛来到身边躺下,微侧过身子伸出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动作自然又娴熟的抚背安抚:“睡吧。”
颜芝仪不得不承认,她其实很习惯甚至是享受这的姿势和安抚,哪怕今夜已经远超平时睡觉的点,她依然睡了个安稳又舒坦的美梦。
只是相应的,二起得也比平时迟,醒来的时候房里毫无意外又只有她自。
陆时寒的假期已经过去,依然不亮就去上班了。
但是晚睡早起的陆大人面上看不出任何睡眠不足的疲态,下班回来依然神采奕奕,仿佛练就了什么采阴补阳大法,容光焕发的问颜芝仪,“仪儿想去外城逛集市,还是去内城的瓦肆瞧瞧热闹?”
颜芝仪还挺犹豫,“觉得呢?瓦肆的表演越到深夜越精彩,周围看客也是最多最热闹的时候,咱们去了哪里,可一时半刻就回不来了。”
她虽然把选择权给了他,陆时寒一听就知道她还是想去瓦肆瞧热闹的,便笑道,“晚些回来也无妨,这种盛会不是每日都有,还是不要错过了好。”
颜芝仪也是这么想的,当即高兴起来,“好啊,那就去瓦肆,其实上午下午我们都去外城看过了,除了赛龙舟精彩些,真论吃喝玩乐,还是内城更专业。”
陆时寒含笑点头,“那便早些出发吧,晚膳也可在外边用。”
“好。”
他们家没有交通工具,去哪儿都是靠两条腿,又因为过节不忍心把两个最小的孩子关在家里,带上他们出门,几个大人为了照顾小家伙的小短腿,都放慢了脚步,与其说走路倒不如说是散步。
颜芝仪和陆时寒并肩走在队伍面,也并不赶时间,一路有说有笑好不悠闲。
聊了会儿,颜芝仪想起了昨冯夫人说的喜事,拿出来问陆时寒,而陆时寒也的确没让她失望,当即笑道,“师母说的应该是四公子的婚事。”
在带她去冯府做客之,陆时寒就简单介绍了下他所知的冯府基本情况,比如冯大人有四个儿子,老二老三是庶出,老大和老四是嫡出。
他说这个当然不是为了肤浅的八卦,而是想让颜芝仪在冯府后宅心里有个数,更好的跟女眷们相处。
毕竟他们到了冯府是要分开的,颜芝仪得去后宅女眷那边报道。
偏偏陆时寒接触最多的人只有冯大人和三公子四公子——冯大人的长子次子如今都外出做官去了。
而冯府的后宅中,陆时寒唯一见过的就算冯夫人了。
从他一日来到冯府拜见,冯大人让他私下只管称呼老师,陆时寒也感受到老师对自越来越亲近袒护之意,师生感情渐浓,与冯家其他人自然也越来越亲近,冯夫人昨晚问颜芝仪他为什么没去给自请安,并不是单纯打趣她,本身陆时寒每回登门和离开,都会去给冯夫人请个安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冯夫人这个师母自然也不光嘴上叫得好听。
陆时寒知道,老师和师母都是宽和慈祥的『性』子,尤其是师母,从一次见面就对他嘘寒问暖,像个母亲一关心他们在京城的生活,十分忧虑他们小两口会遇到难处,没有长辈帮衬以至于不知所措,也曾提过让他带仪儿一块来家里玩。
可他依然不敢指望冯夫人帮他处处留心照顾一次登门的妻子,她不但是需要关照所有宾客的女主人,还是位长辈,没有让长辈照顾晚辈的道。
他猜测师母应该会让儿媳『妇』关照仪儿,于是这就面临着一些复杂的关系问题。
冯家除了陆时寒应该称之为小师兄的四公子,其他三位都成家了,其中大师兄在江南富庶之地任父母官,出发时便带上了妻儿一赴任,二师兄是在山路崎岖险峻的蜀地,不方便带上家眷,因而二房仍然住在京城冯府。
虽说二师兄和三师兄也是在师母膝下长大的,二师兄和大师兄一考中进士入朝为官,说明府上对他们的教育不曾厚此薄彼,陆时寒更是亲眼见到了还在准备会试的两个小师兄,是如何被老师严厉管教的,他们吃穿用度和『性』情习惯,也不曾表出明显的嫡庶尊卑。
可陆时寒不确定后宅女眷之间,是否会因为身份的不出龃龉,他不想让颜芝仪牵扯进任何争端之中,哪怕只是懵懂间被别人当作唇齿交锋的筏子也不行,于是一早就给她说了这些情况。
在她主动说起冯府的事,他又关切问起来,“对了,昨日还没问仪儿,昨日在后院一切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