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人都停下了交谈,一致决定听外面的话,知道真是陆时寒张大人结伴回来了,这时他们正在张家门口道别。
听到这个声音,先还慵懒靠在躺椅上的颜芝仪腾地坐直了身子,其他人也忙碌了起来,打水的打水,热醒酒汤的热醒酒汤,反倒是最先有动作的颜芝仪还坐在原地。
因为陆时寒还在斜面跟张大人礼貌告别,她便忍住了去迎接的冲动,只是一眨不眨盯自家大门瞧,直到虚掩的那扇门被缓缓推开,她站起身,笑盈盈的迎了过去,“寒哥——”
陆时寒到迎过来,也愣了一下,后快步进门:“仪儿怎么还没休息?”
话刚落音,颜芝仪却毫无预兆的脚步一顿,他上前,她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弄得陆时寒颇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颜芝仪抽了抽鼻子,确定她闻到的那一缕胭脂气味不是错觉,当时就双手叉腰,做了自认为凶狠的表情:“说,这脂粉味是哪来的?”
陆时寒自己都没有发现,还撩起袖子闻了一下,确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其这味道并不算浓,只是因为面这位叉腰横眉的姑『奶』『奶』从来没有过这类混合糅杂的香味,陆时寒能立刻分辨来。
是面的人却能比他自己还快察觉,这让陆时寒心情十分复杂,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无奈,庆幸的是他自己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无奈则是妻子这方面竟如此“天赋异禀”,他在她面前恐怕无所遁形了。
再自觉的男人也感到压力山大的。
这么想,陆时寒也没有让颜芝仪久等,确定自己身上的确沾上了不该有的味道后,便立刻自觉解释起来,“许是岁寒斋东家刘老板叫的唱曲姑娘带来的味道。”
“真的吗?”
陆时寒点头,继续耐心解释:“今日聊得很顺利,喝完茶刘老板说请我们去他常去的酒楼,在我的提议下改成了醉东楼,所后来刘老板说叫唱曲的来助助兴,我便也不好再反。”
颜芝仪跟他们去过醉东楼,也知道那里就是正儿八经吃饭喝酒的地方,绝没有特殊服务,只是说书唱曲是每个酒楼都有的项目,而且在包厢里听曲就听曲,不有人在这种正经酒楼搞不正经服务。
真有什么需求也是去外边,俗称台。
陆时寒她还在思考,便道:“若是仪儿不信,明日让秦海陪去趟酒楼。”
去酒楼干什么?查房吗?颜芝仪摇摇头,他的眼睛道:“寒哥今天似乎没有喝醉,那我相信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没有继续怀疑下去,其刚开始颜芝仪反应那么大,也是担心他喝多了被别的什么女人占便宜,现在他眼神清明,没有半点不能自理的样子,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陆时寒是能清醒跟外边的女人逢场作戏,她现在秋后算账也没,因为他有了这种心思,后总能逮机的。
总之颜芝仪还是大度的选择原谅他。却不想陆时寒听到某个关键字,竟是抿了抿唇,颇有些心有余悸:“我哪还敢喝醉?”
他承受不起再经历一回大郎喝『药』的待遇了。
颜芝仪不由眨了眨眼睛,美滋滋的想皮一下原来还有这种效果呢?老公被她吓得从此再也不敢喝酒,那她损失一点形象也非常值得了。
大郎喝『药』的梗只有他们两个心里清楚,别人只到他们说说就开始无声视,好像在眼神进行什么神秘的交流,让殷勤端醒酒汤来的杨妈总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而是在厨房。
热气一点点从汤面冒来,杨妈到底还是幽幽问声:“那少爷现在还不喝醒酒汤?”
“只喝了两杯酒,就不醒酒汤了。”
平时多少劝一劝的杨妈现在却好像如蒙大赦,应了一声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把空间留进行某种神秘交流的小夫妻俩了。
陆时寒却反而被杨妈提醒了,意识到他跟几步跟她视的样子有些傻,起来也有点疏离,正上前几步拉近彼此的关系,却见颜芝仪警觉的在后退。
陆时寒:……
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她都说相信他了,为何还如此后退?陆时寒难得有些委屈,她的目光都像被抛弃的小狗勾了。
颜芝仪有点心软,还是坚持没有让他亲近,而是催促道:“这味道太霸道了,我不想也被沾上,寒哥还是快去洗澡换身衣服吧。”
陆时寒她一眼,默默去浴室了,不知道是不是颜芝仪的脑补,他今天的背影都好像透几分怜兮兮。
不过目送他的身影离开视线,颜芝仪很快发现了问题,“咦,怎么还有味道?”
这时秦海默默的上前两步,好让少夫人确定气味的来源:“好像是我身上的。”
距离几米远,颜芝仪就迫不及待伸手让秦海站在那里别再靠近了,“好家伙,这味道比寒哥身上还重啊,怎么回事?”
秦海也有些不明所,想了半天也找到一个解释:“能是因为那姑娘进来时我正在门口,离她有些近?”
“跟她檫肩而过了?”
“没有。”秦海确定的道:“我没有跟那姑娘有任何触碰。”
“那这香味真神奇。”颜芝仪也没有多纠结,秦海也沾上这香味,越发证明了陆时寒的清白,她心情很好的关心道,“那也早点洗洗吧。”
说完颜芝仪便回房等陆时寒了。
陆时寒也没让她等多久,很快便一身清爽的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自己通头的颜芝仪见状忙放下梳子起身,迫不及待分享他走后她跟秦海的发现。
陆时寒听完却神情淡淡,坐在床边一脸累了倦了休息的神情。颜芝仪不信他的邪,刚在院子里还想跟她亲近呢,就不信他现在真睡得。
不过刚寒哥亮狗狗眼都没能让她回心转意,大受打击导致现在有些心灰意冷也说得过去,反正她能屈能伸,当即双手勾住脖颈,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笑眯眯问:“寒哥不想跟我说说今天的情况吗,真这么早休息吗?”
陆时寒淡淡点头:“嗯,有些累了,明日还早起,仪儿也早点睡吧。”
颜芝仪心想说这话之前,他先把已经搂住了她腰的手收回去还更信些。现在嘛,她是一个字都不信了。因此非没松手,反而把脸凑到了他脖颈开始嗅闻,“寒哥身上好香呢,是不是了我的玫瑰胰子,有淡淡的玫瑰香味。”
陆时寒耳根微微发红,语气却依平静:“靠这么近,不怕沾染上奇怪的味道了吗?”
颜芝仪就知道他果很在意这个,笑眯眯道:“不怕,因为现在寒哥身上只有我的味道了。”
陆大人那点儿怨念终究还是扛不住她的土味情话,终于目光直视她问,“所仪儿方只是介意我身上染上别人的味道,而不是因为其他?”
“呀。”颜芝仪说低头,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后又亲了亲他的唇,“我盖过章的,寒哥身上不能有第二个人的香味,男女都不行。”
“男女都不行?”陆时寒定定她,“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颜芝仪很配合的闭上眼睛,“那寒哥也盖回来吧。”
陆时寒:……
虽他不是这个意思,也不好拒绝她的盛情相邀,所陆大人最后还是如愿偿跟妻子好好亲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