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双眼睛不加修饰地看着,裴修明心里的气泄了大半,关心则乱,是他刚才没控制住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淡淡地说:“你先去休息,我睡客房。”
“好。”白楚莲乖巧地应了一声,并不在意裴修明的存在,折腾了那么久,她也有些累了,幸好这套房子主卧里有独立的洗手间,她将门一关,洗了个澡便躺床上休息了。
还是阿滚有些不放心地问着:“你那个药真的查不出来吗?”
“那药于正常人只是寻常的壮阳药罢了,于涂传全这样肾阳气血两亏之人才是一剂猛药。我查询过,这个世界并无对这个药方的记载,应该也想不到我身上来。”白楚莲平静地说,那些淫羊藿是她在院子里采摘的,加上原主的文化水平摆在那里,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何况像涂传全这样早已亏空了身子的人也想不到是因为被下了药才叫他彻底不能人道。
白楚莲睡了一觉,第二日照例五点起床,她洗漱干净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关着的客房门,她简单地煮了个白米粥。
裴修明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小姑娘正在练身段,年轻的身子柔软而轻盈,下腰的时候就仿佛没有骨头一般,露出纤细白皙的一截腰来。
他的眸色转瞬浸墨,又转念想起昨日之事。不过是过了一个晚上,她便像个没事人一样,裴修明觉得自己的牙槽又有些发痒了,他真想掰开这个小古人的脑袋瓜子瞧瞧,她内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裴导,你醒了?稍等我一下,我简单地冲洗一下。”
白楚莲见他出来了便收了工,便进屋清洗了一下,换了一声清爽的白色连衣裙,又到厨房煎了两个荷包蛋,叫唤裴修明过来吃早饭。
裴修明坐下来的时候,曦光泼洒了一桌,新鲜的早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柔美的姑娘含睇宜笑,仿若有了家的温馨,漂泊已久的浪子看着这一幕生出了归巢安定的心思。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询问着:“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假?今天休息一天?”
“不了,”白楚莲飞快地回答,“我想去剧组……”
小姑娘迅速地低下头,裴修明没看见她眼里的光,他以为她是要去剧组确认涂传全这事的后续,却不知道她是要去收回昨天摆在那的摄像头。
“你不用担心,涂传全不会再出现到你的面前。”裴修明压抑着眼中的戾气说道。
他几乎一个晚上没睡就在处理这件事,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以及他的背景,这样一个跳梁小丑还在四处蹦跶,简直就是出来恶心人的。
吃完早饭,他将白楚莲送到了剧组,还让她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置顶,嘱咐她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联系自己,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白楚莲乖巧地点着头,然后下车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裴修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才无奈地离去。
到了剧组,白楚莲立刻就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底下的演员在窃窃私语着,陈泰不痛快地看了她一眼,单独把她叫到一边说:“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背景就痛痛快快说出来,不必在我这搞扮猪吃老虎这一套。”
白楚莲想着,大概是裴修明和陈泰联系过了。
她垂眸遮掩着眼底的冷意,昨日她向陈泰求助过,可惜她拒绝了自己,今日再来说这一番话便有些没意思了。
只是《深宫怨》这部剧她还要继续拍下去,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对上陈泰,似是全然不明白陈泰在说什么。
陈泰顿了一下,没再说难听的话,只说:“好好演戏。”
陈泰前脚走开,翁华琦后脚便来了。
她一双美目写满了担心,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她看着白楚莲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涂传全进医院了。他昨天在北门口被人打成了猪头,那边没装监控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白楚莲目光闪烁了一下,打听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翁华琦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说:“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反正死不了人,他醒过来也缄口不提是谁打的……”
憋了那么多天,翁华琦最终还是没憋住,说:“你救过我,这个人情我肯定会还。涂传全你也不要怕,得罪了就得罪了,我这边会想办法。陈导那边……你好好演戏就是,其他的你别管。”
“谢谢翁老师。”白楚莲软软地说着。
翁华琦突然笑开:“也不知道你这么软的一个人当初怎么就敢出手相救的?别叫我翁老师了,我大你几岁,你叫我翁姐就可以了。”
白楚莲看着眼前眉眼张扬而艳丽的女子,想着她确实有与莫晓岚一争高下的资本。
片场休息的时候,白楚莲去了一趟北门口,把昨天的摄像头给收了回来。之前她跟裴修明学的如何摆弄摄像头在这个地方用得恰到好处,涂传全扑上来的模样拍得清清楚楚,而她被遮了个严实,只能看出是个女的其他便看不出来了,至于后面那段裴修明打人的视频剪掉就可以了。
她拿到影像后,打算静观其变,先看看后续发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