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一进门,原本聚在一起泡脚闲谈的三个室友一下闭了嘴。
看书的看书,听英语的打开p3,还有看着洗脚盆发呆的。没一个人和楚以对视。
楚以有些奇怪,但很快在原主记忆里找到了答案。
那次也是这三人在寝室里讨论题目,恰好有一题特别难半天没算出来。不一会儿熄灯了,他们就打算写出来再睡觉。
结果原主嫌他们打扰自己睡觉就直接出门把这几人给举报了。
当时宿管阿姨敲门进来警告时,三个人在台灯的白光下一脸懵逼。
自此以后,寝室里三个人好像就和原主划清界限了。
楚以看完这段记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原主什么好。
你要是觉得别人打扰你睡觉了,那就直接说。小声点遮点光是个多大的事呢?结果他直接来了个大的,把人给举报了。
这谁还敢接近他。
楚以现在不急着缓和关系,高三时间很紧他打算先拿盆出门洗漱。
他走后身后又嘀嘀咕咕起来。
“楚以今天居然没阴阳怪气?这可不像他。你说是吧王梓?”钱多奇怪道。
“今天他去办公室被老杨说了呗,也不知道他一天冷个脸做什么,又没人欠他的。”王梓撇撇嘴,颇为不满
。
“说起来我还真不明白了,这种学习一般,生活能力低下的人是怎么进我们一班的?我以前还以为那种离了父母鸡蛋都不会剥的新闻是在造假,哪想到现实生活中真有这种事啊!”
林总想起今天楚以做作业的样子本想反驳两句,但话快出口时,他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令他痛心的试卷。
最终只无力反驳了两句“他可能不是故意的”诸如此类的话。
他们没聊多久门楚以就回来了,几人不再谈论,下意识往门口望了一眼,结果目光看到楚以时全定住了。
楚以现在的样子着实有点狼狈。
他衣服裤子全湿透了,几缕黑发贴在额上。滴滴水珠滚过他的脸颊,衬得肤色越发白皙,瞳仁漆黑冷沉。
“怎么了?”几秒静默后,林总秉承室友爱率先出声,干巴巴问了一句。
他一说话其余两个人也不好装没看见,跟着开口。
“怎么弄成这样!?卧槽你不是被谁打了吧?毕竟你真的欠揍。”
这是王梓。
“说话啊楚以!”钱多是个急性子,直接走到楚以面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刚才洗漱间那边灯管突然爆了。我没注意被人撞了一下跌在水池里。”楚以三言两语概括,
他说完顿了几秒道:
“我的盆刚坏了,超市关门我买不到。可以借我一个吗?我会还的。”
钱多他们倒是知道上周洗漱间的灯就老是闪,估计是早坏了。学校说找人修也就是这周的事儿,也就是楚以倒霉,早去晚去那么一会儿估计都不会遇见这事。
“你不害怕啊?”林总好奇,今晚楚以着实和以前不太一样。
要是以前楚以早摔门走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叫阿姨来管他们。哪会像现在这么心平气和跟他们解释。因此他也大胆了些又说了几句话。
楚以面无表情:“还好,我早就知道了。发生爆炸一般和温度和安装方式有关。这几天天气热,洗漱间里又潮湿灯管自然会爆。”
“而且不止灯管,像我们平时用的充电小台灯温度过高或者有其他原因也会爆炸。”
林总:我没问你是怎么爆炸的啊?
而且知道会爆就不害怕吗?这人是不是淡定过头了,正常人知道气球吹到一定程度会爆也照样害怕啊!
“等等充电台灯也会爆炸!?”王梓听了半天敏锐抓住重点,他下意识瞟了眼自己正在充电的小台灯,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他紧张地问楚以。“这样的也会炸?”
楚以点点头,严肃道:
“当然会,而且向你们之前那样开的久开的多就容易发生危险。”
“上次?开的久,开的多……”王梓重复一遍,惊觉自己发现了一个真相。
不是吧?
他咽口唾沫,试探问道:“上次我们台灯温度真的很危险,你怎么知道的?”
当时楚以可是在床上啊。
楚以想了想道:“我看见一点红光,”
他指了指台灯电池位置。解释道:“就在这里。”
王梓惊恐万分,那特么的就是他的灯。又连忙追问,王梓感觉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所以你是发现有红光才去找宿管阿姨的?”
楚以:“是。”
钱多也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当时不说就算了后来呢?”
楚以:“当时情况危险,不是说有困难找阿姨么?”
他歪头疑惑道:“而且后来你们也没问。”
不是什么都找阿姨啊,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乖宝宝?而且没问就不说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对你无情忽视了多久啊!钱多无语极了,简直想抓住楚以狂摇。
原来是他们误会了,是他们心思龌龊把人想得太坏,楚以举报只是怕台灯爆炸伤害到他们。不说是因为他们没问,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他们坚持做题引起的。
没想到楚以其实这么善良,这么为他们着想。还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钱多良心好痛好痛。
但转念一想,据楚以的性子估计也没发现寝室的人孤立他,说不定还开心有这么安静的环境睡觉呢!想到这儿钱多心里怪怪的。
林总脑袋里密密麻麻全是弹幕,难怪每次开灯楚以都直勾勾盯着他们,难怪楚以对着他们的灯老是一副不赞同的神色,可算是找到答案了。
楚以:其实没什么原因,原身就是单纯看不惯你们而已。
当然这是不能说的,于是他仍然一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的迷茫样子。
其余三人羞愧难当:我们的错!我们有罪!
解开误会以后气氛一时之间十分尴尬,楚以没察觉到似的,拨开遮住眼睛的发丝再次发问。
“我回答完了,现在可以借盆了吗?”
王梓刚抽掉台灯插头,正犹豫该怎么面对楚以呢。听见这话差点气得一个倒仰。“你不是说灯管爆了吗?现在又看不见多危险你还去啊?”
楚以抿了下唇:“身上湿了,不舒服。”
王梓眼睛一瞪,败下阵来。嘟嘟囔囔从桌下拎出水壶:“真是怕了你了。我们水壶里还有温水,一共三壶够你洗的。洗漱间不许去了听到没?”
今天以后谁再说楚以懒他第一个不答应,爆炸了都要洗澡还算懒的话,那他真要质疑那人的语文素养了。
是不是不认识勤快俩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