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你们终于来了，呜呜呜～”学生们泪一下流了下来。

一天的担惊受怕在看到那熟悉的制服时终于忍不住了。

小胖哭得稀里哗啦抱住走在最前面的消防队长不撒手。

消防队长已经不愿解释自己不是警察，更不是叔叔了，他明明才毕业工作几年好吗？

他拍拍小胖的背，相当能理解他的心情。安慰的同时不忘教育。“我们来了别怕了。以后出门看看天气预报，不要来这种易发生地质灾害的山区了知道吗？”

小胖泪眼朦胧，一个劲儿点头：“呜呜呜～我一定不来了，一辈子我都在家里待着！我终于能回家了，我想我妈做的可乐鸡翅！”

他边说边擦眼泪，视线忽的落在不远处的楚以上，哽咽声一停眼神瞬间放光。

消防队长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傅！大师！真人！”下一秒小胖叫着朝楚以一个猛扑过去。

楚以正在问弟弟情况看到什么东西过来了下意识一退，小胖动作不停顺势倒下，硬生生扭正身体，扑在地上一下抱住楚以大腿。

抬头：“师傅！”

楚以脸木了。

一旁的楚清舒：？

“小胖你干什么呢？放开我哥！”

小胖坚决摇头，涕泪齐下望向楚以不住恳求：“我不！师傅你就收了我吧！我不知道我资质行不行，但你收了我以后我一定会把你当爸爸对待！你相信我！我发誓以后肯定给您养老送终！”

养！老！送！终！

楚以瞳孔震惊，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杨乐多扶额，不想看自己班这个丢人的家伙，硬着头皮走过去向楚以打招呼。“楚以学长，我们是清舒的同学，谢谢你的保护罩救了我们。”

楚以颔首，面前的男生五官端正，书卷气很浓。望向他的眼神很沉静。

楚以微微晃神，耳边小胖还在嚎叫。书中那句话一下冲入脑海。

“杨乐多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出生于教师家庭，品学兼优。但很可惜命运就是这么无常，老杨再见到他的儿子时是在一块冰冷的墓碑上，杨乐多笑得很开心。埋在下面的是一件带着泥土的衣服。”

两张脸仿佛在此刻重合。

杨乐多，老杨儿子。他记得人们找到学生们时他们全埋在山洞里，泥浆碎石填满整个山洞，挖掘工作进行了很久。最后出来的全是冰冷的尸体。

杨乐多和楚清舒一样，都没活下来。

“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楚清舒一直关注楚以的状态，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担心道。

楚以摇头。

不远处消防队长听了，点够了学生人数。带好工具决定下山。

山里寂静漆黑，山下截然不同。数十辆车子在山下等候，十来个家长神情焦急，他们接到消息，自家的孩子就在这里生死未卜。期盼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下山的小路。

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往电话那头说了点什么，转头道：“他们下来了。”

话音刚落，山脚传出一片嘈杂声。

“真的不可以吗？大佬我一定把你当亲爹对待你再考虑考虑吧。”小胖不折不挠，一再恳求。

消防队长听了一路，硬生生给念烦了。他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如释重负道：“到了。”

小胖抓住楚以衣袖随意一抬眼就看见他亲爹黑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

“不是吧？”小胖喃喃道。

“小兔崽子，你爹在这儿你特么又上哪儿认了个爹！”

小胖爹怒吼，一下过来把儿子领走。

“爸，我好着呢！怎么是你来接我？我妈呢？”小胖挣扎着，连忙冲楚以再见。

“你个逆子，你妈吓坏了。还不快跟我回去报平安。以后再敢这样我打断你的狗腿！”

这仿佛开启了某个开关，剩下站在原地的家长都上前领走自己家的崽子嘘寒问暖。

不多时原地只剩下了楚以和楚清舒。

有些安静。

楚以想了想，轻轻将自己的手搭在傻弟弟头上。

楚清舒眼睛一下弯起来，心温温热热。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在夜风中冷冽极了。

“楚以同学，你好。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你？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楚以抬头，是个穿军装的男人。身形挺拔，气势很足。身上有一股不易察觉的硝烟味。

楚以弄出东西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道：“可以。”

“嗯？你的弟弟可能不能和我们一起……”男人询问视线落在楚以身上。

楚以知道自己家情况估计在他们面前已经透明了，也不问他为什么知道。

直接提出要求。“能麻烦你找个人照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