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梵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一整天都在观察江雪年。
江雪年在早自习前和班里的几个同学一起走进教室,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只是抬起手时雪白的细腕上多了一抹刺眼的青痕。
上数学课,宫玲琅听不懂,回过头看了眼时清梵,却发现她热爱学习的发小根本没有在听课,眼睛一直盯着江雪年的背影。
宫玲琅皱眉,上课几次回头,时清梵都是这样。
她写了个纸条给汤修然看,汤修然不相信,结果回头几次看见的情况和宫玲琅一模一样。
这下宫玲琅和汤修然都不淡定了。
她俩不反对时清梵和江雪年相处的前提是江雪年能让时清梵变得更好更快乐,而不是时清梵被江雪年勾着不学习。
一下课,宫玲琅走到时清梵面前严肃道:“清梵,我有话和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时清梵看了眼低头写着什么的江雪年,道:“在这里说。”
打定主意盯着江雪年不离开。
教室里一堆人,当然不能在这里谈,奈何宫玲琅和汤修然轮番上场都劝不动时清梵。
中午下课后,时清梵看着江雪年起身朝自己走过来,神色自然道:“清清,我中午不太饿,寝室还有几个小面包,就不去食堂吃饭了。”
时清梵浅棕色的眼眸看着江雪年三秒钟没说话,眸中光芒一闪,才道:“好。”
江雪年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时清梵三人。
宫玲琅抱臂靠在桌子上,道:“清梵,你和江雪年今天都不太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了?”
“昨天还好好的呢。”汤修然也不理解。
鸦黑的眼睫垂下,遮住眼睛,时清梵浅浅呼出一口气,道:“没什么,只是我刚刚发现年年好像不喜欢我。”
时清梵说完抬眸,见宫玲琅满脸震惊,要说什么的样子,道:“不用安慰我,我可以自己调节好。”
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时清梵都没有变得愤世嫉俗。现在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点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时清梵右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些闷,还有些刺痛。
同她母亲去世时深刻的悲伤相比,她现在的伤心并不激烈,只是绵延而和缓,没有一秒停歇。
“走吧,去吃饭。我很快会找到答案。”
宫玲琅和汤修然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时清梵从小就是这样,伤心的事从来不会和人分享找人拿主意,等下次见面,时清梵已经凭借自己强大的内心自愈,一次次的受伤过后,小时候绵软可爱的女孩性格变得越来越冷。
宫玲琅他们这些朋友只能看着干着急,什么都帮不了她。
上午上课时,手腕上的疼痛一直提醒江雪年早晨经历过什么。
江雪年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越生气的时候反而越是冷静。
当时周围没有人,江雪年的武力值比不过霍雅山,为了自保只能做出狗屁“保证”,让自己脱离被霍雅山困住的局面。
既是替自己解围,也是让霍雅山放松警惕。
据她所知,霍雅山最近被教练盯得紧,根本没有时间来找她,今天一定是私自溜出来的。
上午认真上完课,江雪年已经对如何暗中教训霍雅山有了大致计划。
“江雪年”的父亲虽然是中将,但职位是文职,霍雅山的爷爷,上将霍锋管理着联盟将近一半的军队,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可以说只要霍锋活着,霍家就能在联盟横着走,不然也不会养出霍雅山这样嚣张的性格。
时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富豪,同江家都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更不要说和霍家比。
所以在霍雅山说要整时清梵时,江雪年才会投鼠忌器。
江雪年不想让时清梵参与进来,回寝室只是借口,实际上她去了十年级十班找时欣然。
圣利斯学院十年级比十二年级下课晚十分钟,江雪年走到十班门前的时候,老师刚刚离开,学生们或在收拾桌子,或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很是热闹。
江雪年站在十班门前,最先看到她的是靠门第一桌的学生。
男生本来正在边收拾桌子边和同桌说笑,无意中抬起头,看见江雪年的脸,愣了一下,而后站起来惊讶道:“江雪年?!”
这一嗓子声音很大,班里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同时看向门口的位置。
“真是江雪年?她怎么来了?!”
“我靠,这我偶像啊!”
“时清梵的绯闻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