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目光落到车窗外的连绵青山,悠远无尽头:“他是个...很好的人。”
护着她,爱着她,为她殚精竭虑,为她死在摄政王的刀剑下,在最好的年华里成为野鬼孤魂。
登基后的几十年里,她总是做梦梦见他,愧疚潮水似涌上心头。
车后座安安静静的。
前排王小帅还在叽叽喳喳八卦。
晚上,王小帅带着白初夏和陆照影去歌剧院旁边的酒店。他提前预定订了三个房间,音乐会在即,周边酒店价格猛涨,普普通通一间房甚至被炒到上万价格。
“明天音乐会20点开始,今晚大伙儿好好休息。”王小帅叮嘱。
白初夏回到酒店房间,刚倒在沙发歇息,手机滴滴响动。
又是宋祈衍这小孩打来的。
这段日子白初夏在信号差的乡下拍戏,宋祈衍识趣儿地没打电话骚扰。今天总算能和白初夏通话,这小子叽叽喳喳唠叨了快一个小时。
家长里短,嘘寒问暖不断。
白初夏听得哈欠连天,时不时还附和他两句,宋祈衍的声音好听得像挂在寺庙飞甍上的铃铛儿,叮叮当当,清清脆脆的。
十分催眠。
白初夏不辜负这铃铛声,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药庄。
“阿衍哥哥,要听童话故事。”白啾啾抱着厚厚的童话书,一双眼乌溜溜地。宋祈衍关了手机,弯腰把白啾啾抱在怀里。
宋祈衍捏捏她的小胖脸:“多大个人了,还听童话。”
白啾啾理直气壮:“啾啾才四岁,是个小孩子。”
宋祈衍翻开童话书,徐徐给孩子讲故事:从前有一只小猪...
他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磁性。
讲着讲着,宋祈衍瞥见门口的黑色衣角。宋祈衍扬起嘴角:“东东,别在门口偷听,进来。”
过了一分钟,穿着黑色睡衣的小正太不情不愿走进来,小脸酷酷的:“童话好幼稚,我才不喜欢听童话。”
白啾啾:“哥哥,来这里坐~”
白东东在宋祈衍旁边坐下。
宋祈衍摊开故事书,继续给两个孩子讲故事。窗外洁白的月光笼罩绿色药圃,送来阵阵清幽药香,风微微摇晃窗帘,挂在窗口的小铃铛清脆作响。
很快,两个小团子东倒西歪睡着了。
白啾啾趴在宋祈衍怀里,嘴角淌下一串晶莹的水渍,沾湿了宋祈衍的黑色睡衣。白东东歪倒在宋祈衍的腿上,小手攥紧他的衣角。
宋祈衍放下书,轻手轻脚将两个孩子抱上床,盖好被褥。
屋外传来脚步声。
宋祈衍推开门,在黑色沙发翘腿坐着,小木屋内没有开灯,月光从落地玻璃窗倾泻进来,宋祈衍棱角分明的脸半隐藏在黑暗里,一副眼镜折射冷光。
三米外,是穿黑色作战衣的下属:“主子,这是白小姐最近半个月的行程轨迹。容二老爷最近去了d国。”
宋祈衍默然揉着眉心:“容二?”
隐约有印象,那个花花肠子的老不死。
“派人盯紧了。”
“是。”
宋祈衍:“容家这边,多给容洵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