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
这个词让严胜想起了他和缘一的母亲,那个普通的,在生下不详的双胞胎之后一点点变得衰弱的母亲。
严胜无意识地皱了下眉,他感觉胸口有些闷,不过在呼吸法的作用下,这些反应转瞬即逝。不过这有些异常的情况,反而让严胜想到了可以交流的内容。
就在他将要开口略过这个应该会让人觉得悲伤的话题的时候,孔时雨却错误地以为严胜是想了解更多信息。
“好像是发生了产后大出血的情况。”孔时雨说,“不过那个孩子没事,但禅院的情况不太好。”
孔时雨其实在这之前并没有想到禅院甚尔的那个妻子会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虽然两人认识了许久,相处上甚至有些默契,称得上半个朋友,但干他们这一行的,大都不是情感太充沛的人。
况且,孔时雨对禅院甚尔最近的情况其实是有些不愉的,因为妻子的死亡暂时不接任务,消沉地过日子相当正常,可有些事情发生之前就接了的麻烦委托,除了禅院甚尔之外没有人能做,现在大概要砸手里不说,还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作为中介人的信誉。
所以严胜的到来也算是给了孔时雨另一个可能的选择。
“我要去找禅院甚尔。”严胜用一种平淡却笃定的语气说。
孔时雨有一瞬间被他这种只属于上位者的气势镇住了,他这时候很确定甚尔所说的‘同类’最起码在性格上和他完全不一样。
比起禅院甚尔那种近乎自暴自弃放逐的状态,五条严胜的气质更像是世家子弟,而且绝对不是混日子的纨绔子弟,说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家之主也毫不为过。
禅院看人的眼光不怎么准啊,孔时雨忍不住腹诽,不过这样也算是机会,如果没有需求的话,他总感觉五条严胜可能不一定会去做那些委托。
“我知道了。”孔时雨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看五条严胜的样子,自己措辞严谨一点比较好,“禅院他有几个已经接下的委托,但因为妻子的去世所以搁置了,五条君联系我应该也是准备找我当中介人吧。”
他停顿了一下,留出给五条严胜考量的时间,然后才一脸为难地继续说道:“其中一个横滨的委托尤其麻烦,我之前的人脉里除了禅院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做,五条君有兴趣试一下吗?”
“可以。”虽然不了解具体内容,但严胜还是直截了当地应下了委托。
“资料在我车上。”孔时雨说,“委托细节等下再讲。”
毕竟是地下世界有关的任务,被普通人听见说不定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严胜微微颔首作为回应,他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便起身向前台走去。
“结账。”
严胜递给安室透的只是一张普通的不记名卡,而不是离开五条家的时候五条悟要塞给他的黑卡,一个普通人身上不应该有属于五条家某个高层的黑卡。
不记名储值卡里的钱不多,这也就意味着,五条严胜必须选择一份工作维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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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样,暗杀港口afia的首领。”孔时雨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随口补充道,“委托方应该是高濑会。”
“暗杀?”
严胜接过那叠应该已经打印出来一段时间的资料,他皱了皱眉,气氛也变得有些凝滞。
“我还以为会是祓除咒灵的任务。”严胜语气平淡地说,五条家作为咒术界的御三家,族地相当干净,除了训练咒术师的地方,整个五条家族地范围内没有哪怕一只咒灵,这是严胜离开五条家之后才发现的。
他能够看见咒灵,而呼吸法的力量也可以用来祓除咒灵。
而在严胜一直以来的观念里,暗杀,那是忍者,杀手做的事情,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看完了资料,既然是已经允诺的事情,严胜就会不折不扣地完成。
不过他看得出,这份情报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些问题。
它太详细了。
严胜抬头看向孔时雨:“你刚刚说的是‘应该’,所以委托方有问题?”
孔时雨稍微有些惊讶,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管委托方是谁,定金已经打到相应账户上了,尾款也会在委托完成后到位。”
“那委托的事情就没有问题了。”严胜将手里的那一叠资料放到了一边,他也差不多推测出这位中介人平时接的委托的性质了,不过这些是甚尔的选择也说不定。
“孔时雨先生这边的委托大部分都是暗杀任务吗?”
“也有祓除咒灵和保镖之类的委托。”
孔时雨没有否认五条严胜的推测,事实确实如他所说那样,大部分委托都是暗杀任务,这也是地下世界最多,效率最高的一种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