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就是二十多年。
“何师傅,您儿子叫什么名字?如果我见到的话,也可以帮您留意一下。”陈年问道。
“”他啊,叫何淼,三个水,走丢的时候才十来岁,还只是个孩子啊……也不知怎么的就在走丢了,我听别人说,是好像是有个人跟他说了什么,可那人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
陈年听着这话,何师傅在说这话的时候,更多的是带着一些怀念、唏嘘的语气。
这么多年了。
该哭的也都哭够了。
该难过的也都已经难过完了。
泪水流干,也只剩下了回忆化作的执念。
明知无能为力,却还是忘不掉,何苦来哉?
但这就是人类脑海中感情最复杂的部分。
“一定能找到的。”陈年点点头。
“但愿吧。”何海苦笑一声,双手搓了搓粘在手上的干掉的面壳子,面屑簌簌下落。
……
面馆的生意整体一般。
来的多是一些脚夫和附近的居民。
虽说走五百米左右不到就是百乐门,但毕竟这可是整整500米。
五百米的距离,已经足以在那些上流人士余这些社会底层人士之间组建一层厚厚的障壁了。
但外界那些和陈年没什么关系。
虽然上海的面馆有很多。
但这里就是陈年第一个遇到的,而且事实证明陈年也没有选错。
“现在是夏天,和面的时候就不能放正常那么多的水,还有你的水温,你不觉得你的面太软了?真是个小鬼!看着挺机灵,脑子却不太清楚!”
忙乎了一天,晚上,何师傅想让陈年试一试和面,顺便看看陈年水平。
结果这一试,陈年发现何师傅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相比于白天的温柔和善,此时却变得有些狂暴。
整个人的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全程大声的在斥责着。
就比如现在是夏天,水不能按照正常来放。
还有水温。
这些陈年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结果,陈年就在何师傅的训斥中,完成了第一天的尝试。
结果当然是一塌糊涂。
甚至还不如陈年自己在家的时候联系的那样。
主要是这教学方式的不同,让陈年稍微有些不适应,很多时候一下反应不过来。
可是,到了晚上。
陈年本打算回家里把自己的那些东西都带过来,但何师傅却说不用麻烦了,今天先睡一觉,等到明天上午再去看搬就好了,而且到时候还能再借一辆平板车,能省一些力。
态度截然相反。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何师傅就早早的醒来,然后出门去给陈年借了个平板车。
最后,还亲自和陈年一起去家里把东西搬过来,就算是在路上,还和陈年有说有笑的,时不时说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安治好之后,陈年旧开始在面馆里忙活。
何海一见到老主顾,就乐呵呵地介绍陈年,说自己又收了个伙计。
下午陈年在转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面碰倒了,撒了大概五分之一。
本以为会受到责骂,可何师傅依旧摆摆手说没事。
但就到了晚上,陈年再一次尝试的时候。
“盐!盐!盐!夏天和面不多放盐你怎么想的?你看看你醒的面,简直就是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