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圆在拨通电话之后等了一会儿,结果那边一直都没有接听,张方圆一边说着:“虞老师可能是年纪大了,没听到电话。”
一边就准备挂断。
但就在他的大拇指刚抬起来的时候,电话那边忽然通了:“喂。”
一个有些老迈的声音传来,张方圆连忙把手机的免提升打开,然后对着手机摆出一副陪笑的笑脸说道:“虞老师不好意思这会儿打扰您,您现在忙吗?”
“是不是张导演啊?”声音又从电话中传来。
虽然没有回答张方圆的问题,但张方圆此刻并不在意那些,还是继续笑着说道:“对对对,是我小张。”
“啊,是张导演啊,我现在不忙,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张方圆整理了一下思绪,看了一眼陈年随后对着手机说道:“就是关于古代昆曲花旦服装的那个样式啊,在这方面上我想请教您一下。”
“古代的衣服啊,这个有些年头了,要不张导演你来我家坐坐?我给你好好讲一讲,正好中午在我家吃顿饭,上次你拍摄昆曲宣传片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还记着呢,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看这些了,要我说啊……”
电话那边说着说着就听不出了,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张方圆听得有些头大:“那个......虞老师啊,我现在正在拍摄呢,而且这段时间估计一直都要待在片场,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亲自去拜访您,而且这次关于服装道具上别的也没什么,就是在裙子上有一个样式,您记不记得是有褶子的还是没褶子?”
“裙子?你说的是花旦吧?”
“对对对,就是花旦。”
“哦,花旦的话......花旦的衣服外面的裙子上一般是有褶子的,而且古代对于这些细节都比较重视,有褶子一方面可以让衣服看起来更加立体,也让演员有更大的行动空间,这种裙子正常来看和普通裙子差不多,但如果有什么别的动作或者是需要大跨步的话,有褶子也能让他们的活动更灵活一些。”
“不过没想到小张你又要拍宣传片了,你们在哪儿拍摄啊?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对方一开口便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问题那是一个又一个地问,张方圆想回答都插不进去,最后好不容易找准了虞老师喘息的时间他才连忙插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们现在在扬州这边的摄影基地呢,虞老师您要过来吗?这样吧,您如果来的话就跟我发个消息或者是打个电话,我让人去接你。”
“没事,我自己坐公交车就行。”
“那怎么行?如果您要来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否则你要是坐公交车来我可就不让你进来看了,您可是我的前辈,我也怕被人戳脊梁骨呢。”
张方圆显然很清楚怎么和这些老艺术家打交道,时而认真时而开玩笑的,而虞老师似乎也非常吃这一套,听到张方圆这么说笑呵呵地答应了下来:“行,那到时候就麻烦张导演了。”
“不麻烦不麻烦,虞老师太客气了,您以后叫我小张就好。”
“哈哈哈,行,那今天先就这样,张导演再见。”
“再见,虞老师。”
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之后,张方圆还有些沉浸在与对方的交谈之中,显然虞老师是非常好说话的,这么聊了一番张方圆都把之前和陈年争论的事情忘了。
此时一抬起头来,他才想起自己这次打电话的主要目的。
“陈老师,看来你说对了,我之前可能想差了,记到了别的事情上面,那我们一切都按陈老师说的来,不好意思之前和你争论了半天。”
陈年刚才就看到对方和那老艺术家都相谈甚欢,而且对面的那位虞老师对于张方圆的态度还挺客气的,这就说明张方圆并不是那种不会做人的人,只是可能在工作的事情上面有点认真和固执。
不过在得知自己错了以后也不会死鸭子嘴硬,反而痛痛快快地承认了,这一点让陈年的心里十分舒服。
“没事没事,我也只是偶然间才了解到的,而且张导拍摄了这么多宣传片,再怎么也比我这个业余爱好者要懂得多,这次只不过是我凑巧碰到罢了。”
“哈哈哈,陈老师可太会说话了,那现在的话我们基本上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要不陈老师您先给红豆化个妆,然后再换上准备的衣服看看定妆效果如何?”
“好。”
见到陈年和安红豆二人点头,张方圆和刘青松也起身准备离开:“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刘总那边可能还有点事,我也得去盯一下现场布置,二位好了之后给助理打电话就行,要是一会儿到了中午,我们这边是点餐的,助理也会来问二位吃什么,所以你们到时候想吃什么直接告诉助理就好了。”
“好的,麻烦刚刚到了。”
“没事没事,那你们先忙着,我和刘总就先走了。”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屋子里就只剩下了陈年河安红安仁。
“那我们也开始吧?”
“好。”
安红豆点了点头,早上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化妆,因为来到这边换西装的话,她之前的那些妆就都要卸掉。
还要攒钱买房呢,所以自然是能省则省。
安红豆去那边洗脸,陈年则是在这边把所需要用到的所有材料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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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往出摆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数。
关于画戏妆的技艺,陈年先前在复健空间的时候就已经重新练习到了精通的程度,否则真要这么空缺两三年再上手的话,估计早都已经忘了。
很快还有红豆做完了面部清洁,而陈年此时已经取出来首先要用到的底彩,刘青松让人买回来的这些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因此不管是颜色还是类型都很丰富。
因此首先陈年选择的是嫩肉色的底彩,由于安红豆的肤色比较白,所以又稍微添加了一些黄色,将颜色拌匀之后,陈年便用手勾起了一大块底彩分别的涂在安红豆的脸颊、下巴、鼻尖以及额头上。
紧接着开始用手细细的将其抹匀。
而安红豆就这么闭着眼睛,头微微向上扬起,精巧的瓜子脸任由陈年随意的涂抹。
趁着陈年在涂抹额头的时候安红豆有些好奇的问道:“我们之前在成都拍摄的时候也有化妆师为我们画现代昆曲的妆容,但她当时用的是海绵。”
陈年听到这话不禁老脸一红,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一些私心在的,但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实际上因为陈年并不会用美妆蛋来涂底彩,而且以前一直都是用手,所以突然让他换个工具也有些不大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