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那当初的事情也依旧历历在目,而后来傅新被当朝宰相收为学生的事情传到了扬州,扬州刺史虽说官职也不小,但他也不愿意为此得罪了丞相。
更不用说傅新未来前途远大,因为一个商人引得对方记恨完全不值得,没有了杨篪擎他还可以再叫李篪擎、赵篪擎……
所以直接舍弃了杨篪擎,随便找了个由头将其抄了家,然后发配贵州三年。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把事做绝,否则批个永远发配那杨家可就算是完了,等杨篪擎死了以后,他们家族还得继续派人前去代替他,死了再去,子子孙孙无穷尽。
话回正题,话说陈年这天晚上带了点心和两壶新做的酸梅汤来到傅新家中。
傅新摆了满桌宴席盛情款待,陈年难辞盛邀,就此坐下一边吃着一边与其聊起了天。
傅新备齐了酒菜,做这些菜的厨子是他专程请的,毕竟先前在扬州之时吃惯了陈年所做的美味,来到京城自然也得寻得一个好厨子来府上做饭,有了身份,自然生活质量也就上去了,就算他不主动要,那也有的是人上赶着来。。
眼下是在长安城里,全大夏朝精英汇聚的地方,因此寻得一个好厨子倒也不难,再加上这是给状元府做事,很多人倒也愿意过来。
只是吃了几口菜,发现味道还不错,但喝了一口酒,却觉得那滋味实在是有些寡淡。
脸上露出些许兴味之色,而傅新看到了陈年的神色不禁问道:“陈兄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可口?”
陈年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主要是这酒感觉不够滋味。”
对于这个世界的酒让陈年不太满意,他在扬州的时候就知道,但对于陈年所说的那够味道的酒究竟如何他却并不太清楚。
因为在他看来他家里的这些酒其实就已经非常好了,毕竟当了状元之后,很多人都会来送礼,这酒也是有人送来的礼物。
要知道今天的这酒也就是陈年和靖王爷来了才能喝到,旁人来了傅新根本拿都不会往出拿。
可就这样,居然还是不能让陈年满意。
“真想知道陈兄所说的那酒究竟是什么滋味啊,我虽然不是嗜酒之人,但还是十分好奇。”
陈年想了想:“我回头研究研究好了,不一定能搞得出来,若是做不出来这事儿就当我没说,若是酿得出来,回头一定给傅兄带来一些好好尝尝。”
“好,一言为定。”
随后他们又说起了今天的饭菜味道如何,针对其中几样菜陈年还提出了一些可以改进的意见,傅新则是在心中慢慢记下,打算回头就跟府上的厨子说一声。
然后他们又聊起了当初在扬州的事情,他们二人说起当初那段天天爬树偷看的日子越说越乐,虽然这酒有些不尽如人意,但陈年也还是喝了不少。
“陈兄,说起来那段时日其实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读书和卖字儿,但每天在和陈兄聊天的时候,我都能有所收获,甚至不亚于在书中所得,自从来了京城,虽说官袍加身,但感觉失了很多自由。
不过就算如此,能够为国效力那也心中无愧了,就是我初来乍到,对于朝中一应事务还处于学习阶段,可又被陛下与老师委以重任,故而最近烦恼非常。
本想着过几日主动请陈兄来坐一坐,没想到陈兄今日主动上门。”
傅新就这么说着,他这些话也就只敢和陈年说一说了,要是在外面说的话,谁也保不准别人听了以后会不会转头就去告状。
傅新现在正处于起步的阶段,断然不能留下这样的把柄。
这些东西跟陈年说就没什么关系了,毕竟以前陈年经常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都是那种被抓到了后最轻的都是流放的大罪。
只是他在说完这话之后,一旁的小牡丹却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傅新:“老爷现在是有陈先生在所以可以说这些,但难免被府上的其他人听了去,而且日后出去万不可如此说。”
小牡丹是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自然知道许多人情世故,从某种方面来讲,在情商和人情世故方面,她可比傅新要懂得多了。
而傅新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笑着对小牡丹说:“夫人我晓得的,这些话我也只会对陈兄说,这京城虽大,但是能推心置腹的人却近乎于无,好在陈兄来了。”
陈年看着傅新的心情也有些烦闷,知道对方虽然没喝多少酒,但现在肯定也是借着那一点点的酒劲儿在发泄呢。
但陈年虽然比较善于和人沟通,可在安慰人这件事情上面经验还不是那么足。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舍友跟女朋友吵了架陈年对于他们只有一种安慰的方法,那就是:“我建议你们分手,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一了百了。”
结果最后他们吵完架又复合了。
不过陈年还是更擅长于针对性的解决对方的问题,如果他懂的话就提出一些建议,至于做不做,那全在对方,如果不懂的话也不乱说。
就比如现在傅新在朝廷做官,而且先前又说了被皇帝器重,因此能让他烦恼的事情肯定也是关于朝廷的事儿。
而且大概率还不是什么小事儿。
所以关于这些陈年也没法儿主动去过问,毕竟自己只是一介平民。
可陈年没问,傅新反倒是先开了口。
“陈兄,你说这世间的寒门子弟和平民百姓何时才能有出路啊?”傅新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小牡丹看了看陈年,又看了看傅新,心知这不是她能听的东西了,因此轻声说了句:“老爷,我去厨房看看菜,你们先聊着。”
说完便起身离开,走出去之后又关好了房门。
而陈年听到傅新居然直接开口了,但仅凭这么三言两语,他也没办法判断傅新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
“现在不是有科举吗?傅兄你不就是寒门子弟考上来的?”陈年问道。
“陈兄啊,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自从我考上了之后才明白,我大概是这么多年科举以来的一个异类了,而且越说起这件事来,我便也得感谢陈兄在扬州的时候对我的教导。谷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