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舞会的前两天,闲乘月抽了个时间把自己得到的线索告诉了任务者们,剩下的时间则都花在学跳舞和从莉莉嘴里套话。
幸好闲乘月虽然学得慢,跳的也不好,但总算没有把宿砚的脚踩出问题。
舞会开始的前一晚,他们已经知道了班的大致特征,十八岁左右,金发,祖母绿色的眼睛,嘴角有一颗小痣,身高一米七四左右,身材消瘦,脸颊也没什么肉,但毕竟是贵族出身,跟到时候从其他贵族家里借来的男佣有很大不同,只看气质就能分出人。
礼服也送来了,男人的礼服简单,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基本都是西装或燕尾服,闲乘月的礼服是黑色西装,不知道用的什么布料,看起来并不像普通西装那么板正,除了西装以外,里面的衬衣和马甲也一并送了过来,是非常标准的三件套。
宿砚的礼服则是灰黑色竖条纹西装。
西装对男人来说,正是最考验身材的服装。
必须要宽肩,腰不能有赘肉,不能驼背,如果腿不够长,身材比例不够好,就会把人变成五五分,肩和胸前如果没有肌肉,穿起来就空空荡荡,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闲乘月是宿砚见过的最适合穿西装的男人。
宿砚自己穿西装,照镜子的时候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看去更像一个匪徒,穿着西装都不像社会精英。
但闲乘月不一样,他站在那就是高岭之花,充满了冰冷和神秘,让人想一件件把他的衣服扒下来,越是禁欲,就越是让人想砸碎他的外壳,露出柔软的内里,一探究竟。
闲乘月正在整理自己的衣领,他发现了宿砚的目光,微微偏头问:“怎么了?”
宿砚回神,笑着说:“没什么,闲哥经常去健身吗?”
闲乘月:“一周去两次。”
宿砚:“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闲乘月没有反应,他每周会抽两个晚的时间去健身房,但班的时候多数时间也在走动,他倒是不太在意身材,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健康。
至少不能因为亚健康倒在工作岗位,他肩还有担子,倒都不能倒。
为此他不抽烟不喝酒,只要不是工作的事也不熬夜,每周去健身,年假除了去医院照顾妈妈,还要去游泳馆游泳,规划出合理的运动时间。
他很自律,自律到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几点喝牛奶都有时间表。
“闲哥,你准备一直当拍卖师?没想过自己创业?”宿砚站在洗浴室门口,看着闲乘月打理自己,他诱惑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拍卖这一行只要有人脉就不能做起来,你干了这么多年,业界口碑已经有了,经手的买家都是你可以用的资源,只要能找到好拍品,能在第一次拍卖卖出一个好价位,之后就是钱来找你。”
闲乘月平静道:“现在不能,现在的风险我承担不起。”
如果他妈妈还好好的,他都敢用全部身家去搏一搏,一家家门拉投资,但没有如果,现实就是现在这份工作能给他提供稳定收入,他不必承担任何风险,因为他现在是公司的核心员工,也不担心会被裁员。
风险被公司承担了,他就可以安稳挣到工资,拿去给医院。
宿砚小声问:“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闲乘月抿了抿唇,他不爱说这些,也不爱示弱,小时候听见有人说他是个没爸的野孩子,他也从来不哭,攥紧拳头就揍去,害得他妈总要一家家去道歉。
好像把往事说出来,就会让他在别人眼里变得弱小。
“暂时不考虑创业的事。”闲乘月拉了一下自己的手套边缘。
宿砚继续说:“你不是觉得创业不稳定?其实这世的工作没什么是稳定的,私企会裁员,国企会降薪,遇到好老板的概率比遇到坏老板的概率低太多,等你到了中年……”
闲乘月瞥了宿砚一眼。
宿砚闭了嘴。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爱说教?闲乘月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我用你来教我做事?”
宿砚一脸真诚:“闲哥,我是在为你着想。”
闲乘月:“免了,我不需要。”
宿砚脸还挂着笑,在心里唉声叹气。
如果闲乘月答应了他,出去之后他帮着闲乘月创业,他再投一大笔资金,这样闲乘月就必须要跟他打交道,没什么比利益伙伴更亲密的了。
“那好吧,闲哥,你以后要是改变了主意,考虑创业了就来找我。”宿砚,“我这条命还是值点钱的。”
闲乘月似乎被他值钱的命逗笑了,他的嘴角勾了勾,倒也没有再说其它话。
舞会开始的前一天晚,贵族客人们陆续来了。
任务者们吃完晚宴后坐在一楼大厅,城堡里的灯光全部亮起,门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还有细细密密的雨声,隔着一扇重门,那雨声若有若无,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女佣们拉开了城堡的大门,距离城堡有一段的距离的铁门也被完全打开。
一辆辆马车进来。
有人小声问:“都有电灯了还坐马车?这到底是什么时代?”
“刚发明电灯没多久的年代吧?汽车比电灯差了七年时间,所以我们现在在一八七九到一八八六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