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风的时候除了有几个护工在一边看着以外,病人们在不大的广场走动,粗糙的水泥地,除了几把长木椅之外什么多的器材都没有,病人们多数都站在网边,趴在网,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草地,或是一晃而过的野兔野鸡。
任务者们慢慢走到一起,闲乘月也不例外。
这次总共有二十四个任务者,加原本疯人院里的病人,一共九十六人。
这家疯人院里的病人已经够少了,估计是地处偏僻的原因。
“我找了,还没找到任务目标。”穿皮衣的男人抽了口烟,蹲在一旁的水泥台阶,他头发杂乱,眼下带着乌青,他继续说,“我那个病房有两个人出逃过,都被抓回来了,抓回来之后就是电击,腰的肉被电焦了。”
这次的任务者都没有一起说话,而是一个一个说,这个说完了下个才开口,保证所有人都能听清。
但这并不是好事,老手越多,任务难度越大。
任务者们都知道,因此都低垂着头,脸色不太好看。
“借根烟。”女人朝皮衣男伸手,皮衣男看了她一眼,也没小气,递了根烟过去,顺便也把打火机递了过去,女人点燃了烟之后靠在铁网,吐了口烟,那烟往一飘,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找护士问过了。”女人皮肤很白,但不是健康的白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脸颊潮红,但又不像是带着病,反而像是“林妹妹”,让人一看就觉得她先天不足。
她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这家疯人院护士加护工,还有医生,一共十六人,医生除了做手术,基本不会在疯人院里走动。”
“任务应该是从这儿逃出去。”
女人的目光清冷,跟闲乘月的冷淡不同,她的冷淡带着一股厌世的味道,好像是不想活,却又不得不活下去:“护士主动跟我说,这里每年都会有病人出逃,但没人成功过。”
闲乘月接话:“我病房里的病人说有几个人去年逃了。”
任务者们静默了两秒。
“应该没逃出去,被抓回来解决了。”
“在这儿死个把人也没什么,荒郊野外,找个地方把牙齿一敲,偷偷烧了,连尸体也找不到,对外说是病人自己逃了,没尸体也不能立案,最多报个失踪。”
“不管哪个国家,每年失踪人口几十万都是最少的。”
闲乘月也觉得他们说的对。
这个地方没那么容易逃出去,窗户都被铁栏杆封着,铁制的,不是铝,弄不弯也掰不断。
进出的门也是两道门,护士身不配钥匙,除了到广场的门是护工收着以外,工作人员进出的大门都有专门的门卫。
女人抽完最后一口烟,插话道:“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之后我们这些人会不会被治疗。”
任务者们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作为新病人,他们很快就要面临第一轮治疗。
病因五花八门,但唯一相同的是,无论什么病,总逃不过电击。
至于逃出去,这几天就不要想了,至少要摸清楚疯人院的构造,最好能有一份地图才能动,不然贸然往外闯,被抓回来的后果没人想知道。
宿砚全程都没说什么话。
他也是第一次进这种基本全是老手的里世界,这些任务者没有时间跟其他任务者聊天,也没有时间互相安慰,他们从来到这里开始,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跟闲乘月一样。
所以他们才能活到现在。
那些稍微软弱一些的,能力差一些的,早就被里世界“淘汰”了。
闲乘月:“分一分吧,哪些人负责哪个楼层。”
女人:“我负责地下室吧。”
任务者们一起看向她,地下室应该是最难打探的地方。
但既然她说了,也没人会跟她抢。
“我跟你一起吧。”闲乘月忽然说。
女人:“行。”
剩下的时间则是其他任务者分配楼层,疯人院有三层,如果加地下室就是四层,二十四个任务者,分到每个楼层就是六个人。
女人名叫陈兰,跟宿砚在同一个病房,她话不多,甚至比闲乘月还要少,多说两句话就会咳嗽,估计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
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个任务者,两男一女,这三人互相还认识。
“在之前的里世界碰过面。”周雄靠在铁网,嘴里嚼着泡泡糖,这些东西,包括之前的香烟,都是他们从护工手里换来的,虽然他们的衣服换了,兜里的东西带不进来,但项链手表戒指一类贴身的东西都能带进来。
这些东西进来了就是硬通货,可以当钱用。
护工们也愿意占这个便宜,一包烟才值多少钱?怎么也不会比一块九成新的手表值钱,就算不卖出去自己用,那也很划算。
陈兰:“我们也能从新护士身下手。”
闲乘月:“护工也行。”
陈兰看了闲乘月一眼,两人打了个眉眼官司:“那就先分头行动。”
周雄和他身边的两人:“我们没意见。”
宿砚就听他们说。
之前他一直跟着闲乘月,对其他任务者怎么做任务没了解。
闲乘月做任务又从来都找不到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