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太太连忙叫道,“你出去干什么?”
“有事!”曲承宗说道,大长腿迈动,一晃眼就走到了门口。
老太太急道:“你要去打架?曲承宗,你多大个人了,做事能不能用点脑子?”
曲承宗的脚步在门口顿住,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声,扭过头来,无奈地道:“奶奶,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脑子吗?我当然不会跟人打架!那都是小孩子手段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扭回头,迈出门槛。
韶音抬起头,冲他喊了一句:“平安符戴着!”
曲承宗回都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听见了。
“这孩子!”老太太气怒,“真不让人省心!”
老爷子却道:“哼,我看他还有点良心,知道为音音出头。”
这的确是让人欣慰的地方。但是,想到他的命格,老太太脸上依然难掩忧虑。
“我给他起个卦吧。”韶音从老太太的怀里坐起来,摸出自己的小龟壳,“我今天的卦象还没用掉,正好给他算一下。”
老爷子和老太太顿时围过来,聚精会神地盯着她。
但见韶音将龟壳一抛,然后接住,盯着龟壳落在手心里的样子,手指掐啊掐的。
好一会儿,她皱了皱眉,又展开道:“他这一趟,会很顺利,对方会赔礼道歉。不过,他会遇到另外的事情,会受点伤。”
老太太顿时急了:“受什么伤?严重吗?”
可别缺胳膊断腿的!
这混账孙子,本来就够糟心的了,如果瞎了残了,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韶音“扑哧”一声笑出来,收起龟壳,抱住她的手臂道:“奶奶,你别咒他了。就是会受点伤,流点血,既不缺胳膊也不断腿!”
老太太一听,顿时放下心。
“这个孽障!”她叹气道,一脸疲惫的模样,“究竟是什么命啊!”
韶音便劝慰她:“奶奶,正常人还难免磕破皮、遇到小灾小难的,何况是哥哥呢?再说,您看哥哥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事。您不妨把他当成正常人,再说,我不还在他身边吗?”
她还在他身边。不是童养媳,但却是妹妹。
老太太心中松了一点,看着她劝慰的样子,若有所思。
三天后。
韶音的卦象应验了。
曲承宗跟朋友们去了j市,把绑架她的那伙人收拾了一通,对方告罪求饶,赔了不少东西,还录了个道歉视频,让曲承宗带回去给她看。
只不过,回去的时候,他被一个女孩“无意中”撞进怀里,一杯咖啡倒在他身上,把平安符浸湿了。
浸湿的平安符,失去了效用。虽然曲承宗拿吹风机烘干了,重新放回口袋里,但还是遇到车祸。
他浑身上下挂了彩,好在伤得不重,都是皮肉伤。去医院处理了下,就回来了。
“谢天谢地!”看到他手脚齐全地回来,老太太立马双手合十,长出一口气。
曲承宗顿时黑了脸:“奶奶,您就这么恨我?”
老太太顿时瞪他:“你知道什么?”
老爷子也哼了一声,说道:“音音早就算到你有灾难,这几天你奶奶都没睡好,担心你缺胳膊少腿的!你个不孝东西!”
曲承宗的脸更黑了,走到沙发后面,揪住韶音的衣领道:“我去给你出气,你就在家里咒我?”
“啪。”韶音打开他的手,咽下口中的苹果,说道:“用我咒你?就你那粗心大意的性格,肯定保管不好平安符。平安符一出问题,你肯定要——”
曲承宗瞪大眼睛,愕然道:“你怎么知道平安符坏了?”
回答他的,是韶音一脸的鄙视。
震撼!
睁大眼睛,直到此刻,曲承宗终于有些相信了:“你真的能掐会算?!”
多新鲜?
翻了个白眼,韶音扭回头去,继续啃苹果,看电视。
曲承宗却来了兴致,手撑着沙发,一下子跳到前面,在她身边坐下了,两眼灼灼地问她:“那你算算,我跟芒芒什么时候修成正果?”
听到郑芒的名字,老太太顿时抿起嘴,起身走了。
管不了。
索性耳不听心不烦。
“不算。”韶音看也不看他,啃着苹果道。
曲承宗是轻易放弃的人吗?不停缠着她问,还给她看手机上录的对方道歉的视频,又把对方的赔偿划给她,还说了一箩筐好话。
吃完苹果的韶音,伸出手去。
她手上沾了苹果汁,粘津津的。曲承宗立刻取了湿巾,递给她道:“擦擦!大师快擦擦!”
“哼。”韶音接过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这是天意,我算不出来。”
站起身,在曲承宗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悠哉悠哉地上楼去了。
“!”曲承宗低声骂了句什么,从茶几上拿过一瓶饮料,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地灌起来。
半个月后。
老太太过生日,请了许多客人。
曲承宗这几天就在家里忙活,累得满头大汗,觉得过去的二十几年,从来没这么费脑子过:“奶奶今年怎么了?以往都不大操大办的。”
以前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就过去了。
今年倒好,要在家里举办宴会,规模要上去,毕竟请了很多亲戚朋友、商业伙伴来。
这一来,里里外外要张罗的事情,可就多了。
韶音本来想帮忙来着,老太太说道:“你小瞧你哥了。这么点小事,如果还让你帮忙,显得他多无能?”
得。
这话一出,别说韶音了,就连曲承宗都目瞪口呆,不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