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幽盯着姜话胸膛的胸膛,眉头皱了一下。
席泽盯着吱吱看着姜话的脸,脸很臭,他竟然为了这个姜话推自己?
他左手腕还吊着,怎么不见她关心自己?
吱吱回头看向时幽:“时总,麻烦你在客厅等我一下,可以吗?”
“好。”时幽点头。
吱吱又看向席泽,“阿泽,你替我招呼一下时总,我和姜话有话说。”
席泽不让:“我也有话和你说。”
吱吱:“我们的事晚上再谈,不急着这一会。”
席泽拧眉,刚要拒绝,吱吱抬起自己的手腕,“你看,我这里都被你弄疼了,你现在情绪很激动,等你晚上心绪平静的。”
三人的视线都落在吱吱的手腕上,纤细莹白如冷玉,手掌大的勒痕异常刺眼。
姜话和时幽同时看向席泽,目光都有点冷。
席泽刚刚是怒气上头,并没觉得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看到吱吱的手腕红了,有点懊恼。
就更不想让吱吱和姜话单独在一起。
吱吱指尖捏了他一角衣袖轻晃,“阿泽,你愿意帮我吗?”
声音软绵绵的,像是亲昵又信任的样子。
时幽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
姜话薄薄的眼皮垂下来,目光落在地板上。
席泽有点受用这个,尤其是在这俩人面前,一个是叫时总,一个是叫名字,只有喊他,是亲密的名字。
像是毛驴被顺了气,生出了一种,自己在吱吱心里地位凌驾在这俩人上面的优越感。
毕竟,外人才需要迁就,家人的事放一边才正常。
更何况,难不成自己现在和吱吱说完了,让她深夜见时幽?
他忽然就不那么急了,脸上如冰河解冻,春风拂面,“好,你去吧。”
吱吱收了手,朝时幽颔首,转身,看着姜话,“跟我上书房来。”
姜话转身跟上。
席泽又恢复了那个优雅矜贵的君子模样,朝时幽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时总,这边请。”
时幽好风度的和他颔首,“席总客气了。”
俩人是见过几次的,只是不太熟悉。
富豪有两种,一种是上富豪榜的,一种是低调型的,致力于实业的。
时幽家的衡量集团就是后一种,是央企级别的实业公司,这个经国家认证的实业公司,全国只有四家。
所以,别看像那些it公司名头很大,老百姓都知道,但是,真正决定民生的,其实是这种央企级别的实业公司。
席泽坐到主位沙发,时幽坐在侧边。
席泽开口:“时总,最近衡量好像挺忙的,不是准备扩展服务组合,在收购香合面粉?好像还接了政府援助□□的粮油出口订单?”
“怎么有空和我家吱吱一起吃晚饭?”
“她还小,什么都不太懂,是有什么业务上的需要和洛家接触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时幽原本是不关注娱乐圈这些事的,但是吱吱突然的接近,他不可能不查。
“我家吱吱。”
听着很亲密,不是和那个什么小明星在一起吗?
温润如玉不代表没城府。
时幽面上不显,仍是那副优雅模样,“抱歉,和洛小姐之间是有一些私事。”
席泽听时幽用“洛小姐”三个字,很是顺耳,阴霾一扫而空。
唇边的笑意深了一些,“你是这是要和吱吱一起用晚餐吗?我们一起长大,对她的口味还挺了解的,要不要我告诉你?”
时幽品出席泽的敌意,有点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四两拨千斤,“有劳席总了,之前已经问过洛小姐了,她已经告诉我了。”
食指在沙发扶手上轻弹,“不知道席总现在和洛小姐算是什么关系呢?”
席泽的笑容裂了!
他抵唇咳一声,“我跟她一起青梅竹马的长大,一直把她当妹妹疼,她人单纯,我怕她被人骗,我总要护着她。”
“哦,”时幽拖长尾音,“原来是妹妹。”
吱吱进了书房,姜话跟在后面进来,带上门。
吱吱转过身,背窗而立,圆润的眼睛灼灼盯着姜话。
姜话头一次被吱吱这么锐利的眼神逼视,像是x射线,穿破了他的胸膛,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不敢看她,脸垂着,心噗通噗通直跳。
吱吱:“姜话,我现在问你话,你要是说一个字的假话,就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姜话:“你问,我不会撒谎。”
吱吱:“怎么回事?”
姜话犹豫了一下:“过敏。”
吱吱:“什么东西过敏?”
姜话:“牛奶。”
吱吱:“为什么不说?”
姜话:“你说过,做的你贴身保镖只有一条准则,无条件执行你的命令。”
吱吱:“你应该知道,让你喝牛奶不是命令,只关心。”
姜话没回答,只是垂着头,屋子里陷入沉寂。
吱吱眼皮也垂下来,默了一会,走到窗边,声音低沉:
“姜话,别对我心动。”
“我没有心的。”
姜话觉得,心脏上细细分布的血管好像爆出了皮肉,心脏上有细细的的裂痕蜿蜒分布,鲜红的血丝渗出来。
“把费”
“你是不是想差了?”
姜话的声音盖过吱吱的声音。
吱吱回头,“嗯?”
姜话:“我不太会对人说不。”
“我不会拒绝别人这条,是不是你们女生都接受不了?”他唇边漾起一抹尴尬的笑,“我初恋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踹了的。”
“别人找我帮忙我永远不会拒绝,说我这种性格很包子,有点窝囊。”
吱吱有点意外,他居然是因为这个被踹了。
这女孩得瞎成什么样。
“你别赶我走,这世上,除了我父母,你对我最好,我不想离开你身边。”姜话抬起眼睛看向吱吱,瞳孔极黑,里面透着纯澈的光,像眷恋一个亲人,“我想一直做的贴身保镖。”
人要是真心想演起戏来,都有得奥斯卡的潜质。
姜话的脸本就乖巧,看着极具欺骗性,以至于,吱吱认真探究了一下,也没看出区别。
毕竟,她认识他的那天,就应该知道,自己“深爱”席泽。
自己最疯,最野,最茶的一面他都见识过了。
胃口得有多重,才能喜欢她这样的疯子?
吱吱不再有怀疑。
脸上那份凝重褪去,唇边漾起轻松的笑意,无语的睨他一眼,“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这样。”
姜话笑起来,“好。”
吱吱走几步来到他面前,抬手,拉开他领子看,“你这样不痒吗?”
姜话:“一点点。”
吱吱:“现在立刻去看医生去。”
姜话:“好。”
姜话身高有183,吱吱比他矮半个头,仰起头看向姜话,“被初恋踹了没关系,等你以后成功了,找个最漂亮的女孩,让你的初恋后悔死吧。”
姜话笑:“好。”
吱吱:“下次席泽要是再跟你动手,你只管使出全力,我给你担着。”
姜话:“好,那你先去,我等席泽走了再下去。”
吱吱:“好,一会到医院拿了药,拍个照片给我。”
姜话:“好。”
吱吱转过离开,姜话背在后背的手拿到胸前,拇指指甲已经断了,掌心一片刺目的红。
吱吱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时幽和席泽俩人一直在尬聊,看到吱吱下来的一刻,俩人都有种解脱的感觉。
“好了吗?”时幽走过来问。
吱吱点头,“嗯,我们可以走了。”又看向席泽,“我忙完了给你电话。”
席泽,“好,我等你电话。”
席泽的车子是开进来的,时幽的车子停在门口,吱吱跟着时幽往外面走。
此时,夕阳向晚,天空被染成橘红色。
时幽开口:“那个姜话是你的保镖?”
吱吱:“是啊,有点傻里傻气的小朋友。”
时幽诚恳的评价,“你眼光不错,能看不出来,是个有责任心的。”
吱吱点头:“是挺不错的。”
时幽:“介意我问一下你跟席总吗?”
吱吱:“我对你没有不能言的,你只管问。”
时幽:“你和席总之间的关系,好像和我查到的资料不太一样,很抱歉,我不是针对你,这是我的行事风格。”
吱吱侧头,看向时幽的侧颊,眉眼舒朗,是自己熟悉的胸怀坦荡。
唇弯起来,“我们两家一直有联姻的意思,他对我没有感情,喜欢那个江雪,爱情至上。”
“他父母,我父母都更看重两家联姻的利益,我呢,想顺利继承我妈给我留的遗产股份,夹在中间演戏。”
“差不多就是这种狗血桥段了。”
时幽:“听着还挺复杂。”
吱吱笑:“还好,能应付过来。”
俩人已经走到车边,时幽的坐驾很低调,一辆黑的辉腾。
弯腰给吱吱开门,到吱吱上了车,绕一圈,走到另一边上车。
时幽说出自己的思路:“我认识的律师里面,倒是有一个擅长处理股份,遗产这一块的,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介绍你认识。”
吱吱:“好啊。”
时幽拿出手机翻了一会,找到一个微信,和对方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又把吱吱的微信推给她。
这件事忙完,也就到餐厅了。
这家餐厅临靠海边,露台上,各色鲜花缠绕成藤蔓,做成了很好看的造型,又点缀了星灯在中间,江边晚风徐徐吹过来,凉爽舒适。
刚刚落座,穿着白衬衫,背心的帅气服务员推着餐车上来,一道盖着锅盖的菜端在吱吱面前。
“洛小姐,这是时先生为您点的《两生花》”
话音落下,银色大锅盖掀开,两颗鲜红的硕大玫瑰捧在骨瓷盘中央,花瓣上还沾着透亮的水珠,花瓣中央,硕大的钻石耳环躺在中央,和头顶落下来的灯光交相辉映,闪着晃人眼的光泽。
火龙果,指橙,樱桃,芒果雕成好看造型,和留白处一起,构成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
同时,有悠扬的音乐响起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卷发男子,拉着悠扬的小提琴缓步而来。
是《水边的阿迪娜》。
时幽:“……”
吱吱笑着问,“这是谁给你安排的?”
这一看就不是他的风格,认识他两世,可没见过他解风情。
“抱歉,我不知道宁野会安排的这么夸张。”时幽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安排的额。”
吱吱头微微歪了一下,美目流转,极黑的眼主里,有亮亮的光,“我就是知道。”
时幽楞了一下。
吱吱手指放到玫瑰中间,捏起钻石耳钉,她手极白,指甲上刷了果冻色的甲油,落在玫瑰的一瞬间,和玫瑰融入一色,定在时幽的瞳孔。
透亮的钻石耳钉捏在她两指间轻晃,映出她指尖精致流畅的线条,“你给我带上吧。”
时幽又愣住。
吱吱直接拿起他手,把耳钉放进他掌心,“给我带上。”
她指尖在他掌心一触而过,留下两只小巧的耳钉躺在掌心,钻石有一丝丝凉意。
时幽掌心惊的倏然跳了一下。
默了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