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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伏兎砂糖眼神迷茫,她没想通这个回答和她问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不是不想在光下被看到吗?”
男人转眼看向她,“我眼睛比普通人好得多,这种光线,你身上的所有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闻言,鹿伏兎砂糖心脏蓦得一轻。
原来,是因为她说过的话。
顷刻间,像是有数不清的气泡在她心上炸开,将她浑身泡得发软。
“下一次”
她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微颤,脖颈染上薄红,“可以看。”
她想,或许——
她的样子在甚尔看来,并不想她想象的那样糟糕。
禅院。
做贼般小心翼翼地回到院子,发现房间空无一人的少女松了口气。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奈绪解释自己夜不归宿的原因。
随便拿上一身衣服,鹿伏兎砂糖步履急促地就往温泉房赶。
她没来得及在酒店洗澡。
他们准备离开前,甚尔似乎接到了什么紧急任务,在将她送回禅院后,留下句“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便光速消失,行动力超强。
将障子关上,鹿伏兎砂糖脱下衣服泡进乳白的温泉水中。
趴在光滑的卵石上,她发现身上甚尔留下的痕迹消得很快。混在身上浅红的疤痕里,以假乱真,难以辨认。
“叩叩——”
就在她没事盯着自己身上的痕迹研究时,障子忽然被人敲响。
“小姐,是你回来了吗?”
轻柔的女声问道。
“奈绪,是我。”
鹿伏兎砂糖愣了下,反应过来干巴巴地回答,“那个……我快好了,你等我一下。”
她决定趁现在编个夜不归宿的理由。
比如,知恩院的钟声太净化心灵,所以她在院里参悟了一整夜之类的。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只要她敢说,说不定奈绪就信了。
她说完,门外陷入沉默。
随即,障子被人推开。
一向只安静守在门外的少女垂着眼缓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不大的白瓷罐。
“奈绪?”
鹿伏兎砂糖惊讶地朝水里躲了躲,看向她,“怎么了?”
以往奈绪从来都不会进来,即便拿衣服也是放在架子上的。
“小姐。”
奈绪来到温泉池旁,跪坐下来,抬起脸担忧道,“昨晚上你没回来,我好担心。”
“是和甚一大人在一起吗?”
鹿伏兎砂糖含混地点头,“算是吧”
“原来是这样。”
少女眉眼带笑,褐色的眸子一如往常,“三月婚礼在即,按照传统,从今日起我需要为小姐用香膏按摩肌肤,直至成婚当日。”
“”
啥?
鹿伏兎砂糖傻眼,这是什么奇怪的封建传统?吃前还得先腌入味吗?
垮下脸,她眼巴巴地看着奈绪问:“可以不要吗?”
反正再不久她也是要和甚尔跑路的。
奈绪垂下眼,语气也莫名委屈,“小姐是嫌弃我吗?我昨夜等了小姐好久……”
少女清澈的杏眼微黯,瘦削的肩膀塌下,像只可怜的狗狗,看得鹿伏兎砂糖陡然生出无限愧疚。
“涂!涂厚点!”
她立马改口,“不过,今天可以先涂背后吗?”
“我有点不太适应。”
奈绪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好,小姐放心,我的按摩手艺是最出众的。”
闻言,鹿伏兎砂糖忍不住弯起唇角,转过身趴在了身后的卵石边缘上,露出纤细的脖颈和小半骨节微凸的背脊。
“我以前受过伤,身上不太好看。”
她小声掩饰了一番。
“……小姐的背很美,上面的痕迹就像是雪地梅花一样。”
奈绪轻声道,指尖沾着香膏,轻抚上少女的脖颈后的凸起。
她没说谎。
洁白肌肤上交错的浅红,非但不丑,反而看起来还格外靡艳,引人入胜。
不过。
这里面有的不仅是伤痕。
奈绪定定地看着对她而言无比熟悉的情郁痕迹,褐色的眼底泛起风暴。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呢…?
那个注定会离开禅院的“废物”…
他只是想利用小姐而已。
利用小姐珍贵的血脉,得到一个让禅院认可的机会。
真是
卑鄙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