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你的所思所想不过都从魏尔伦到茉莉身上的移情。纵然你和茉莉之间是有些感情,就这么以自己为别人所生的悲痛来要挟她真的好吗?”
“控诉她待你不公、背叛你,倒还不如把正确的情感用在正确的人身上,”太宰摸摸下巴,做出沉思的样子,“那位魏尔伦,目前只是行踪成迷对吧,如果说和中也五百年前是一家,那估摸是没那么容易死的。相信以兰波先生的能力找到他不难。”
中也:“……太宰你是不是在里面夹带私货了?”
他继续说道:“算了,简而言之——茉莉一直都是茉莉,把别人的问题强加在她身上那都是懦夫行为!”
兰波:“……”
他直接被眼前两位少年给怼到失声。
由于对方的神情太过坚定,低头一看茉莉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不知所措,兰波忍不住跟着对方的思路节奏开始怀疑自己起来。
爱绮也是惊了,太宰治脑子就是好用啊,三言两语把人家说得怀疑人生,难道这才是正确的话疗方式?
虽然给她时间也不是想不出来对策,但很明显,能够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胸有成竹地应对,太宰治这真的是聪敏他妈给聪明开门,聪明到家了。
老早就说了,兰波这人虽然有文化有诗意,但其致命的弱点就是容易想太多。
打架的话说不定两败俱伤,原来要嘴炮才是正确的做法。
“茉莉,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最后兰波选择用她的回答来证实,但听到他声音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强装镇定,只有不明显的迟疑停顿表明他的混乱和些许脆弱。
爱绮沉下一口气,决定跟着太宰思路添上最后一把火。
她朝兰波伸出双手。
当然,她是不可能突破这道光壁道外面去的。所以只有兰波意会到她的意思,也把自己的右手伸入光壁里的异空间里,任由对方双手包裹着右手。
他戴着厚实的手套,无法切实体感到爱绮手心的柔软细腻,却在她把头靠在右手上时莫名地被触动。
“兰波先生的手还像是以前一样,很暖和,在夜里、在风中再冷也不害怕。”
爱绮回忆起他们初遇的那几天,最开始时没有固定住所的,于是他就一手拉着自己一手拉着中也于土地上行走,寻找能暂时落脚地方。
虽然不是每次都在夜晚,但那时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地狱,哪怕是太阳高照,也让人骨子里发冷,与黑暗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我一直都没有变,”一缕发丝温柔地、晃悠悠地缠绕兰波右手的大拇指,“即使现在叫茉莉,但也仍然一直是你的乐佩,独一无二的。”
好吧,这个名字现在念出来也感觉有些儿戏,可是又真实地倒映出在兰波的心里,她处于何等宝贵的位置。
“所以……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不,它们都是分不清对错的东西,”爱绮包容地看着他,“我也不想否认兰波先生的每一点、经历的所有遭遇。”
“只是……这次稍微有一点过分了,可以吗?”
兰波现在才发觉,这束缚着茉莉的异空间并不是很大。
以至于让她不能挺直自己的背,只能缩着脚跪坐在里面,稍微往前伸一点就会碰到光壁。
就连他最喜爱的长发,也委屈的堆积在身后不能舒展。
“终于还是变成那样的人了吗。”
兰波挣脱出来倒退几步,异空间的一角先是由闪着微光的粒子散开,然后是全部一瞬的崩离解析。
他没有想过伸手接住她,或许他还是恍惚的,又或许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好在还有中也。
如同一发炮弹,等到爱绮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中也怀里。
中也紧张地瞧上瞧下:“没事吧?他有没有打到你哪里?”
“不用这么紧张,”爱绮苦笑,“要对兰波先生多一点信心啊。”
橘发少年哼哼:“好吧,还不是因为太过分了,要知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在那个立方体里面差点没一口气喘上来——对了!”
“还没跟你算账呢!这是我和太宰的任务对吧,怎么你来私自出手?知不知道很危险?”
“啊这,”爱绮游移视线,决定粗糙地转移话题,“是不是要多关心一下太宰呢,好像他才是才开始喘过气的吧……?”
“多谢关心。”
太宰假笑地路过迫害自己的二人组。
真以为这是只有他受伤的世界吗?
不,其实还有一个可怜人——
走到失意的兰波面前,太宰治伸出了邀请的手。
“说起来,兰波前辈目前也还是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的员工的。虽然闹出这等事件,但架不住我们首领缺人手……啊不,爱才,而且不管是组织的关系还是私人方面,都多多少少有些渠道。”
“一换一,对等的筹码,”太宰做出金钱的手势,“留在这里继续称为我们的助力,同时我们为你提供情报网和一定的人手辅助,一起把魏尔伦从犄角旮旯里揪出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