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不可避免地和兰波对视。
爱绮捧着兰波的手恳求道:“兰波先生……同时也出于我的私心,也是我的请求……”
长发男人双眼里皆是冰雪,冷冷地看着魏尔伦。
与此相反的是他回握住爱绮的手。
她就知道,这事妥了。
好吧,该来的还是要来,魏尔伦想。
他挎着一张和兰波的不想上下的脸,因为过去和现在的记忆总是在他眼前闪回。特别是气氛紧张的那几幕,比如威吓兰波不要再靠近时,比如朝他背后举起□□时,比如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时。
然后终于有个本是被遗忘的细节,重新唤起。
是兰波在说:“没有什么错误。”
那一幕逐渐和眼前的兰波重叠,魏尔伦紧紧绷住脸。
原来和中也一样获得人类的一切也是拯救自己。只可惜他明白地太晚,到现在搭档没有了,帽子也给了弟弟,干了一系列糊涂事被国际通缉,什么都要不回来。
也许这就是拯救自己之前,必要的先从自己之前的深渊再走一遍,赎去罪孽。
所以魏尔伦不会再反抗,无论兰波做什么——
“太宰!”
没想到兰波叫了别人的名字,然后是破空的声音袭来,魏尔伦抑制住反抗。
下一秒就被由绷带简易制成的套索圈住绳子。
魏尔伦:“……这是?”
兰波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拳的力道很重,他一个后仰就倒坐在地上,仰望着兰波,魏尔伦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为了不让你抵抗,或是用异能力,”太宰治拿着套索的另一头在手里晃晃,“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揍一顿比较爽吧?”
魏尔伦:“???”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总之是兰波一阵拳打脚踢,拳拳到肉,每一下挨到他身上的声音大到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心虚,纷纷回忆是否有什么亏待过他的地方,以免被套头挨打。
爱绮一脸震惊,兰波不是法师系吗,也没说他近战体术也这么牛的啊!
趁还有一丝理智在,她赶忙大喊:“兰波先生!别打头!有旧伤啊!”
万一这debuff一叠把人打傻了就不好了。
单方面揍人持续了大概有七八分钟,打到兰波自己都在微微喘气才停下来。
魏尔伦抱着肚子蜷缩躺在地上。
他艰难道:“咳、咳,难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不信。
兰波轻呵一声,他提起魏尔伦的领子:“你想得挺美。”
“魏尔伦,这不过是我一时愤怒的发泄罢了。所谓私下恩怨……你永远都别想能真正补偿了!”
可他又转身对森鸥外说:“首领,这家伙是擂钵街形成的罪魁祸首,当年的爆炸多惨烈不让我多说。擂钵街的混乱理应由组织来管辖,让他接下来在组织里为那些亡灵赎罪吧。”
森鸥外“哦”了一声:“兰波君现在是觉得无所谓了么?”
“哼,”不愧是能力与超越者在水平线上的兰波,几息之间他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语气难得的起伏也稳下来,“他现在被国际通缉,在哪都是寸步难行。”
“……组织将会成为囚禁他的新的牢笼。”
“可不能这么说,”森鸥外眯起双眼满意道,“显得我们多没有人情味。”
至此,魏尔伦一事暂时完结。
他因为身负通缉,不能外出任务。除了偶尔和中也他们呆在一起,主要的工作便是呆在组织地下的领地帮忙训练组织的新人、或是培养人才的武力。
该说不愧为实验的产物,魏尔伦差点被兰波打了个半身不遂,短短卧床几天就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
“恭喜康复。”
爱绮递给他一支康乃馨,这是兰波今天差使底层小弟送来的,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花转赠给魏尔伦。
魏尔伦:“谢谢。”
“这几天过得还习惯么?”
“还行,”想到这里,魏尔伦双眼无光像是失去灵魂,“只是为什么病房里的电视总是在放小猪佩奇?”
“嗯?你不喜欢么?”爱绮真诚道,“你不是想重新做人嘛,然后一想,你自有意识起就开始工作了,那也太可怜了。就想着从童年教育补齐咯,怎么样,有感觉到温暖么?”
魏尔伦:“……”
爱绮:“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下。虽然知道你读写没问题,接下来有空就去考一下□□吧,中也都快取得高中学历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明面上还是个文盲,是不是有点过意不去?”
该死的熟悉感又来了,魏尔伦一脸沧桑。
为什么这里这么的大、这么亮、这么宽,却让他觉得没有自己的位置呢?
试图通过加入港口黑手党而重新做人是不是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