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濂月还真忘了。
这阵焦头烂额,唯一能提醒他这事儿的许助还躺在病床上。
南笳往屋里看一眼,“他们人不在?”
“去爬山了。”
“晚上会回来吗?”
“不知道。说是可能露营。”
南笳“唉”了一声。
周濂月看她,不解她遗憾什么,他看得出来她一直挺不喜欢朱凯文一家。
南笳朝车那儿扬了扬下巴,小覃也从车上下来了,手里抱着个很大的蛋糕盒子。
南笳说:“买的是八人份的。不然买小号的早回来了,一上午就在等这个蛋糕。”
“……”
“要不蛋糕晚上吃?万一他们回来呢。”
“随意。”
进了屋,南笳将蛋糕送进厨房,厨师从冰箱里腾出来好些食材,才有空间放下这蛋糕。
顺道问了一下今天中午的菜谱,南笳揣摩了一下厨师拉丁口音极浓重的英文,猜出来又是什么羊排、牛排没跑了。
她看见桌上放着方才从冰箱里清理出来的新鲜蓝莓,问厨师可不可以吃,得到肯定回答后,自己找了个小号的沙拉碗,清洗之后,端出去。
周濂月坐在沙发上,南笳走过去,挨着扶手,将沙拉碗递过去,“吃么?”
周濂月瞥了一眼,伸手抓了几个。
“你今天上午做理疗了吗?”
“没有。”
“不用再做了?”
“下午做。”
“那你上午在干嘛?”南笳笑说,“我专趁着你要做理疗的时间出门的。”
周濂月只得语气淡淡地说:“……上午在找人。”
“找谁?”片刻,南笳反应过来,“找我啊?”
她笑了声,“是该跟你打声招呼的。”
“没出意外就行。”
南笳将沙拉碗往他手边又递了一下,确定他不要之后,转身到沙发对面坐下了。
“这里的厨师会做中餐吗?一辈子不想碰牛排了。”
“好像不会。想吃只能自己做。”
南笳像是得到了提示,“我会做一道菜,我去问问他们……”
“韭菜炒蛋?”
“……”南笳一下顿住,看着周濂月,“不是吧,你还看综艺。”
周濂月语气平淡极了,“可别在我生日做这么晦气的一道菜。”
“……”
吃过饭,下午时间,周濂月要做理疗,南笳跑去跟许助“叙旧”了一会儿,紧跟着就跑到庭院里晒太阳去了。
到傍晚,南笳找到那个女用人,英语配合翻译软件机翻发音的德语,倒也沟通成功。
女用人带她去了储物间,打开一扇壁橱门,那里面收纳着各种节日风格的装饰品。
南笳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紧跟着去了厨房一趟。
周濂月做完理疗出来,没看见南笳。
小覃朝外面指了指,“笳姐在栈道那儿,周总你直接过去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
庄园远离城市灯火,到晚上天空黑得很清透,没有光污染造成的雾蒙蒙,星星也低,明亮得触手可及一般。
将走到栈道那儿,周濂月已经看见隐约的烛火。
南笳坐在栈道的尽头,背上披了一块披肩,头发被夜风吹乱。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她转头看了一眼。
走到跟前,周濂月看清楚。
木头栈道的地面上铺了一块白色桌布,玻璃罩里燃烧着圆胖的白色蜡烛,幽幽的火光,在黑夜里显得温暖极了。
两三个竹篮,拿餐布盖住了,里头应该放着食物。另有一只篮子里铺了锡纸,放了冰块,一瓶低度的气泡酒镇在里面。
周濂月手掌在地上撑了一下,屈腿坐下去。
南笳将竹篮的盖着的餐布一一揭开,拿出餐盘和刀叉。
威灵顿牛排还散发热气,南笳切了一些,承装在盘子里,递给周濂月。
紧跟着打开气泡酒,给他这个医生吩咐过暂且禁烟禁酒的病号,倒了很浅的一杯。
南笳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来,笑说:“生日快乐。”
周濂月看她,跟她碰了一下杯。
湖上的风吹过来,四下安静极了。
他们吃着东西,随便聊一些很浅的话题。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掉半瓶,南笳放了盘子和刀叉,“对了。”
她转身,将放在角落处的两只礼品袋提过来,递给周濂月,“给你的生日礼物。”
“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