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

沈秋望着黑幕中的五光十『色』,嘴角轻扬：“跟想象中的一样。”

赵景杭看着她脸上那点笑意，心里完全满足。

原本，这大概他这辈做过最俗最无聊的事,但这一刻却觉,这种俗事做着竟然也有滋有味。

他单手揽过她肩头，说：“乖一点,下次给你看更好看的。”

沈秋微微一顿，转头看他。

他亦依然望着自己。

耳边烟花和山风的呼啸声，也许气氛使然，他低下头来。

沈秋看到他眼底的光亮,像一点星辰。

呼吸变很近，他的唇几乎都碰上她的，唇尖微微一痒,她如梦初醒，骤然偏头。

他的吻落她的脸侧,空气似乎静两秒。

沈秋看着崖下虚空处,心跳如鼓,却也难过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他：“差不多,回去吧。”

赵景杭沉默地望着她，探究。

沈秋看他眼，就他现不肯，她拳头微微捏紧：“少爷，这个烟火很好看,但——”

“你别告诉我，但你觉你不喜欢我吧。”赵景杭懒懒。

沈秋：“……”

赵景杭眼眸微眯，俯下身看她：“我让你想这么长一段时间,你就准备给我这么一个答案啊。”

沈秋咽紧喉咙：“如果呢。”

赵景杭脸『色』沉下来：“你怎么叛逆个没完。”

烟花秀停止，半山腰恢复宁静。

一场烟花，让她陷入『迷』境，也瞬间更加清醒。

沈秋心里愈发空『荡』『荡』的：“你不让我想吗，我想完。”

赵景杭：“……”

“我想辞职。”

赵景杭一愣，眼里顿时冒火：“你再说一遍？”

沈秋根本没有准备今天说这个事，可事情好像冥冥中就被推动，她控制不住事态发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

“我想辞职。您不不希望您父亲的人监视着你吗。所以，我主动去辞职。”

“你他妈说什么。”赵景杭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脑里想什么东西。”

沈秋依旧觉难过，那个感觉好像缓不过去，可她还坚持：“我只想辞职……另外，我也觉您跟我并不合适。”

“不合适？”赵景杭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焦躁，“这话还轮到你来说！”

沈秋赵景杭彻底生气，可她也顺不回去：“轮不到我来说，但您不没有强迫人的乐趣吗，如果我给答案……不可以结束。”

赵景杭抓着她的手收紧，沈秋清晰地感觉到痛意。

而他狠狠地盯着她，眼里山雨欲来的暴戾。

但他又明显克制。

片刻后，他骤然松开她，转头就。

观景台的人因为烟花秀的结束都回到餐厅，沈秋看着赵景的背影融入到黑夜里，很快消失不。

她脱力般地靠栏杆上，心脏后后觉地涌上酸涩的痛苦。

上一秒还烟花秀里，他的眼里……

这一秒，突然什么都没。过去的所有东西都没，她跟他之间的那点虚幻的温暖，她亲自扯开。

沈秋突然觉眼眶有些热，可她很少会哭的。

于她很快转身面对悬崖，用力地睁大眼睛。

她想，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她。

这不算失去。

从山腰回到出租屋深夜。

沈秋打车回来的，赵景杭已不所踪。

回房间后，她坐床边，拿出手机。

果然，她发那个消息后，赵修延给她回电话。

但因为她没有接，所以他最后只发一条消息过来：【由】

沈秋给他打回去。

“喂。”电话接通，对面她熟悉的声音。

沈秋靠靠枕上，重复一遍她的信息内容：“阿延，我想从他身边辞职，你东西我没拿到。”

赵修延沉默两秒，说：“没，还你不想。”

沈秋捏紧手机，“我想辞职。”

“你不想，吗。”

答案其实已很明。

沈秋垂眸：“嗯，我不想。”

赵修延沉声：“沈秋。”

“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帮你，我——”

“你喜欢上他？”赵修延打断她的话。

沈秋呼吸一滞，张张口，想反驳，可她脑里出现的却赵景杭的脸，他生气的时候，他开心的时候，他好像不耐烦但其实还顺着她的时候……

她从未尝过被人喜欢的感觉，也没试过自己说过的话都能被人记住的样。

喜欢上赵景杭，很离谱。

可这个题，她真的没办反驳。

“你你做什么吗。”赵修延声『色』完全冷下来，“你认为你们有可能吗。”

沈秋：“我我做什么，所以我说，我辞职。”

她都，他们不同一类人、他们不合适。但，她也从没想过不合适啊。

因为她没觉他们会一块。

“阿延，我真的想辞职。”

赵修延深吸口气，想说什么，可却觉说什么都不对劲。

都『乱』套。

“我。”他沉默许久，只能说出这句话。

沈秋嗯声：“那我先挂。”

“……”

——

书房外，李叔原本端着杯咖啡给赵修延送进去，但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东西掉落声。

李叔急忙加快脚步：“怎么？”

一地狼藉。

李叔看到赵修延面无表情地坐椅上，而桌上的资料全部被他扫地上。

李叔愣下，把咖啡放桌上：“发生什么事……”

说着又猜测：“小秋回电话？她怎么说。”

赵修延冷声：“她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