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那厮要干什么!
“我,去出恭”
声音都颤了。
小姑娘话说完,与秀儿对视一眼。
俩人眼中流露的皆是惊慌。
秀儿当然什么都明白,唇瓣嗫喏地应声。
小少煊还在上蹿下跳,欢欢喜喜地乐。
“姐要快些回来哦!”
妧妧只搪塞地应了一声,而后,人转身便快步地走了。
她一路绕道,心口狂跳地跑了起来。
她去哪,当然是出府!
一面跑,一面眼睛一直盯着那空中,生怕下一瞬再爆出了个“妧”字来,别说是左邻右舍,就是她娘怕是现在应该也被嬷嬷扶了出来瞧这突如其来的烟花了!
裴绍他干什么!
他干什么呀!
妧妧要疯了,又气又急,什么都有了,出了门便朝着源头跑去。
她从未跑这般快过,虽然还是不算太快,但早已呼吸急促,喘的厉害。
那源头之地确实不远,在池榆巷后再往东一些,一处颇空旷的地方。
周围树木不少,原春夏两季,此处多是玉树琼枝,迤逦相依,摇飏葳蕤,茂盛的模样,此时冬季,树木叶子凋零了,前几日刚下过雪,地上还堆积了许多白雪。
腊月夜晚的风一吹,时而掀起一阵阵雪尘,让人视线朦朦胧胧。
遥遥的,妧妧便看到了。
那停着裴绍的马车。
马车周围尽是士兵。
其中三五个正在放这烟花。
而裴绍那狗官,长身玉立在月光之下,身着一袭墨色大氅,负手在后,正瞧着来路上的她,见人来了,唇角缓缓微动,低笑了声。
妧妧遥遥的便看到了他笑,也是遥遥地便喊了出来。
“住手!停下!快点!快停下!”
小姑娘急的手足无措,跑过来先去勒令那些放烟花的士兵,但哪有人听她的!
她又直奔了裴绍而去,真是又急又慌,要疯了!
“裴绍,你让他们停下!快点!快点!”
她自是不是傻了的,料定了这场烟花之中一定有她的名字!
眼下只放出了一个“苏”,随时随地,下一个都可能蹦出来个“妧”来!
若是那样,就完了!
都知道了!
他要死啊!
“再晚就来不及了,你快点让他们停下!裴绍!!”
急躁之下,她还哪管那么多。
人奔过去之后,便去拽他的衣服,急的小脚直颠儿,攥着他的衣服使劲儿地晃,甚至纤柔的拳头,朝着他的胸膛打了两下。
“你快点,快点!快点!”
但那厢立在那纹丝不动,只是低眸看她,笑了两声。
小姑娘便就到他肩头,俩人这般站在一起显得她十分娇小。
她也没什么力气,说人也不听,打人也不疼,什么招儿都没有,气的直要哭!
腊月的天儿,尤其是夜晚,冷的很。
本来就怕的不行,也急死了,加上冷,她小脸儿惨白惨白的。
那男人任她打几下,不出声,也不动,便只是笑,半天后终于动了,敞开大氅把那娇柔的小姑娘裹在了衣里。
妧妧和他几近贴在了一起,但也没旁的心思,满脑子都是那烟花,玉手握成拳头,也是一直在打他。
她娘看着呢,街坊邻居都看着呢!
他要死是不是!他怎么这么坏!!
“你快点让他们停下,快点,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声音倒是也不大,但有多着急,多紧张,多焦虑,语声语气中便听的一清二楚了。
“你这么逼我回去了又怎样?回去了我也不会好好伺候你!要不然,你干脆杀了我,也杀了我爹,杀了我全家,给我个痛快算了!我再也不会受你的威胁了!”
妧妧到底是又被气哭了!
眼下只后悔自己没每日多吃几碗饭,更有劲儿一点,恨不得打死他!
那男人还是在笑,而后也终于张了口。
“你挺难对付啊,宁死不屈了?”
妧妧抽噎道:“你害得我爹爹入狱,害得我全家这般,还想让我伺候你,你的心还能更黑一些么?我就是宁可死了,也要和你彻底断了!”
裴绍笑了一下,让人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