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过来,妧妧便拎着被子下意识往后一缩。
夜晚,少女已经散了头发,墨色青丝如绸缎般泻下,披搭在秀肩两旁,衬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咬着唇逼问着,“你要这样多久?”
裴绍淡笑,拨了拨手上的扳指。
“看你。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跟本官回去,本官自然就不来了,这事儿也自然就结束了。”
妧妧回道:“我说了,回去了,我也不会好好伺候你!”
裴绍闻言又笑了声,冷硬的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不急,本官有的是法子。”
她听他说这话简直毛骨悚然。
“你!”
裴绍微微敛眉,“怪本官?”
继而厚颜无耻地道:“不是你先勾本官的?”
妧妧气的直攥拳头,“我何时勾你了?”
裴绍风轻云淡地道:“不是你找上的本官?难不成是本官日日堵在了你家门口?本官只是从一而终,想要对你负责而已,怎么,这还成错了?”
妧妧唇瓣嗫喏半晌,竟对他这番谬论半天反驳不出一句。
好一会儿,那甜柔的声线中发出了两声呜咽。
“我当你是个好官,去找你伸冤而已,何时勾你了?”
那厢微微凑了过来,捏住她的小脸儿。
“你长成这般还说没勾本官?本官看见你就受不了。不过你应该庆幸本官想睡你,否则你现在,没爹了。”
妧妧使劲儿地推开了人。
他怎么能把无耻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他不是想对她负责,也不是什么从始而终之人。
他就是想快活而已。
而且,她爹爹不是因为他搞的事情入狱的么!
“你简直就是无耻!”
裴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而后竟是点了下头。
“对,是无耻。”
再接着便扯开了衣服,捞起了美人。
小姑娘顿时慌了,但哪里跑的掉。
她的力气小,一旦被抓住便挣脱不开,三俩下就被他欺负的衣衫也凌乱了。而后更让她傻眼了的是,那男人竟然把她抱了起来,下了地去,抵在了窗台之前的矮案上。
妧妧顿时开始哭着打他,“裴绍,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疯了?!!”
但那人摁着她,呼吸已经焦灼,朝她亲着,一边亲着她的锁骨,一边笑着,很是无所谓地道:“不是有帘子么,看不到啊!你紧张什么?”
按理说外头是应该什么都看不到的,但她就是好害怕。
他就是故意的!
妧妧真的哭了出来,搂着他的小手,不断在打他的背脊,甚至挠他两下。
“裴绍,你不是人!”
哪知那厢却“呵”笑了一声,而后敛眉看向了她。
“对对对,不是人,是狗官。”
妧妧简直是震惊了!
他便是仅凭着臂力将她托起,开始了一番狂风暴雨
裴绍打开她房门,出去之时是三更。
秀儿一直没睡,听到动静跑出来要去看小姐。
那宝珠自然也没睡,且和几个丫鬟一直在小姐屋外候着了。
裴绍理了理衣服,瞥了一眼过来的丫鬟,冷声道:
“小姐身子弱,好生照顾着,那些补品,记得给她喝。”
宝珠前头都连连应声,待听到最后那一句,很是为难的道:“小姐,不肯喝。”
裴绍脸落了下,也停了脚步,侧头斜瞥,瞅了瞅那丫鬟,而后不悦地道:“那你提头来见本官,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
而后,那男人抬步走了,出了妧妧的院子,进而也是大摇大摆地出了苏家府宅。
正月初三上午下了场雪,到了下午才停。
池榆巷中,有几户人家的婆娘都出了来,立在门边自己扫着自己门前的白雪。
不时,邻近的两家不知谁开启的话题,有人道:“苏家的房子也不知卖给了谁?好像还挺幸运的,卖完了,人姑且没住,又反租给了她家。”
“是啊,可不嘛,倒是还挺幸运的!时来运转了?”
“有可能,对了,听说了么?年前那烟花,有人说,是哪个有钱的公子哥看上苏小姐了!”
“呦!是嘛?前几天她们还议论来着。这附近四五个巷子加一起,好像也就三家姓苏的。啧啧啧,瞧着像哪个有钱的公子哥干的事儿!”
几人正这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突然看到前面来了辆马车,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露了个少女的脸。
几人一看都先闭了嘴。
本想着等人过去再聊,岂料那马车就停在了此处,且那车上的小姐下了来,朝她们走来。
“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啊!”
那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将一小块碎银子给了其中一个门前扫雪的婆娘。
那婆娘一看,露了笑。
“小姐请讲,我知道的,肯定都跟小姐说。小姐想打听什么事儿?”
那少女眼睛缓缓地转了转,小声道:“我听说呀,那苏家的小姐回来好些日子了?且她家宅子都卖了?是真的么?”
婆子听闻笑了下,回道:“是呢,宅子都卖了。”
少女脸上露了笑,“那么惨?!”
婆子回道:“八成是缺钱呗,要不那么好的宅子,又住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卖呢?但运气蛮好的,买宅子那老夫人是给儿女买的,人暂时还没过来,租给她家一阵子。”
少女咬了下唇,喜悦全在脸上,然后接着问道:“那,那苏妧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可知道?”
婆子想了想,皱眉答道:“哎呀,那可有一阵子了,好像还没进腊月,她就回来了,一个半月了吧。”
那姑娘一听,笑的更加灿烂。
她知道了。
苏妧妧果然是和裴世子吹了。
她就知道,他们长久不了,人家不要她了吧。
苏妧妧打她那巴掌,她这辈子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