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与嬷嬷和夫人对过视线后,自是她出了去。
小丫鬟出来一看,果然是那高官!
“大,大人”
这声唤完之后,下一眼当然是去望她家小姐。
“大人自己?”
“不然呢?”
裴绍十分冷淡,绕过丫鬟,抬步,进了去。
秀儿没阻拦,但心中很困惑。
困惑的不止是她自己,屋中的两个上了年岁的也是如此。
裴绍进去后,入了那妇人的卧房,但就立在了门口,自是也没往里进。
屋中几人,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裴绍冷冷淡淡地瞅了那床边儿的大夫一眼,而后给了他一个冰冰凉凉的眼神示意。
大夫麻溜地就躬身走了。
这男人的身上有着一股很强势的气场。
加上他那一身官服,他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人生畏,不敢不从。
姜氏很虚弱,与赵嬷嬷和秀儿等人一看那高官把大夫撵走了,都很是不知所措。
赵嬷嬷:“大人,您”
裴绍坐到了门口的桌旁,还是那副冷淡冷漠的模样,知道她在问什么,但没回话。
秀儿更是极怕。
别人不了解,她深知,深知这高官心狠手黑,什么都做得出来,她家夫人病成了这样,他把大夫撵走了?是要干什么?
秀儿很紧张,生怕不好的事。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丫鬟呼吸明显急促了,急着问着,那厢还是没答话,但这时风轻云淡地说了别的。
他“呵”笑一声,“你们母女二人挺有意思。”
屋中几人都不明他这话中含义,包括姜氏。
而后,姜氏等人便听他接着说道:“一个巴不得立马和本官散伙,一个想锁本官一辈子。”
他说着缓缓地又笑了一下。
“苏夫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本官若是想得到你女儿,有无数种方法,其实也不必非来哄你。本官瞧着,要是在这里放上一场大火,制造一场意外,显然更简单,更容易。”
“然后,本官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你女儿唯一的倚靠了。”
姜氏等人听得脸色瞬时煞白。
秀儿:“你!”
但裴绍没给她什么说话的机会,接着修长的手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把玩儿,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仿若还有几分漫不经心地道:
“只是那般,你女儿怕是要伤心。不过,现在你病恹恹的,想不开,你女儿也伤心,仔细想想,于本官而言,好像都差不多。”
他说完之后一声呵笑
姜氏咳了起来,赵嬷嬷给她拍着背脊,不住安慰。
秀儿早便知道他把大夫撵走了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
他是真想放一场大火烧死她们,一了百了,还是想气死她家夫人?
这般,小丫鬟便受不住,眼圈红了,张口便要质问他对得起她家小姐么!
但刚要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不时,只见宝珠引着一个一身官服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进来,那男人身后还跟着个背着医药箱子的小厮,且进来一看到裴绍便躬身行了礼。
“下官,拜见裴大人。”
这般一听,屋中的妇人加上丫鬟,便就是再没见过世面,也看出了这来人是个太医!
裴绍这时也不再跟她们说话,而是朝向了那太医。
那太医对他甚是恭敬。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
俩人简短的说了几句之后,那太医便就过了来,自然对姜氏也很温和。
姜氏突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秀儿和赵嬷嬷亦是也时而看了那高官一眼。
而后俩人彼此相望,亦是也不知心里是何感受。
那太医姓华,诊脉,望闻问切瞧完之后,又问了她平日里吃的药,心下已经了然,很温和地与姜氏说了说她的病情。
继而接着转过来,快走了两步到了寺卿面前,报着。
“回禀大人,这位夫人的病乃是顽疾,颇重,但并非不能医治,只是,瞧着与宫中贤妃旧疾有些相似,怕是得用”
那华太医的话没说完,裴绍便懂了,打断了,也没让他说完,只抬了抬手,“该用什么用什么。”
“是。”
接着连续五日,那厢来了一次,剩下的自己虽没来,但都派了人来,且来人基本都是看着姜氏喝完了药方才离开。
这日,宝珠刚服侍过姜氏后,说了那么一句。
“据说,这药是宫里头受宠的娘娘才能用的。”
姜氏知道。
赵嬷嬷和秀儿也都知道。
所以才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