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衿走后,顾悦对她刚才那番话起疑心,眸子冷下来,看向傅逸,“她说的俞雁是谁?”
那人还保持站立的姿势,身形修长,背对着顾悦,闻言颦起剑眉,眼底泛寒,厉声呵斥:“我怎么知道?”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钩,散出幽幽冷光,“她随口扯的名字你也信?”
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顾悦内心存疑消减,但还是警告几句,“如果你敢在外面瞎搞...”
言尽于此,客厅内的气氛莫名紧张,傅音音低着头不敢出声,唯恐火烧到她身上。
傅逸敢怒不敢言,傅家利益牵扯众多,顾悦有公司股份,他一个大男人受女人的牵制,自觉屈辱。
不愿在小辈面前丢脸,冷哼一声,几步回房间,顾悦则是留在客厅,和傅音音说几句体己话。
大多问题是询问傅音音高考把握的,对于傅时衿所说的ip地址,却没多问半句。
傅音音在暗处轻舒一口气。
傅时烈紧捏手中杯子,须臾站起身,修长直接轻拍西装下摆,余光扫过两人,“我还有事处理。”
旋即点点头,不消片刻便没了影。
顾悦手握着傅音音的手腕,眉目间的温柔也褪去,徒留阴凉,声音罕见严厉,“下次对付人,别露马脚。”
傅音音原本松懈的心脏骤然紧缩,她瞪大眼睛睨向一旁顾悦,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处,怎么也辩驳不出来。
顾悦是世界上最为了解她的人,如果她说谎,一定会被看出来。
倒不如直接交代,“我请水军黑她,只是...因为她太耀眼,我不想被比下去。”
在知道傅时衿参加国际大赛时,她原本就不算安定的心一下就慌了。
顾悦面上表情一如既往,似觉得这没什么,“我也不是责怪你,下次警醒些,别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罢,还笑了笑,手心躺着张黑卡,她递给傅音音,“拿去花,这几天高考,音音受累了,多买点衣服犒劳自己。”
傅音音接过,脸色稍稍回暖,但心底隐隐带着些后怕。
看来顾悦还是疼爱她的。
她弯腰在顾悦脸上亲了口,杏眸含笑,嗓音也甜的腻人,“谢谢妈妈。”
?
高中生涯终于结束,高三五班在6.20号那天组了饭局,就在天澜湾,京都最有名的饭店。
顾悦的声音自走廊传来,“音音,记得带上伞,今天有小雨。”
傅音音站在楼梯口,青色束腰连衣裙勾勒腰线,皮肤被那颜色衬得白皙,偏偏五官透着红嫩。
杏眸更是为五官增分添彩。
她如果不带心计,笑起来很甜,此时视线凝聚在走廊处的顾悦身上,“知道啦,在包包里呢。”
和顾悦几声告别,在门口遇见傅时衿,杏眸在扫向她身上的红裙,眼睑下垂,依稀闪过嫉妒。
这种红艳的颜色特别考验肤色,她虽然不算黑,但每次穿上红裙,就如同乡下人刚进城一般,十分土气。
可傅时衿又是另外一副模样,红裙妖冶,美眸慵懒,随性的动作为她加分不少,总之,就连傅音音也不得不承认,那张狐媚子脸很美。
几步上前,途径傅时衿时,停在她身侧,声线透着莫名的凉意,“你应该不知道今天五班聚餐吧?”
成功见那人步子停下,傅音音唇角勾出轻蔑的弧度,她比傅时衿低些,这种仰着头的姿势让她很不好受。
后退几步,平视傅时衿,慢慢开口:
“五班班长喜欢我,我随便一提而已,哪能想到他就把你名字从名单里划除了呢?”
得意连带讽刺,全都裹挟在言语中。
傅时衿侧过脑袋,刺目的阳光弥散在她背面,潋滟的狐狸眼明明灭灭,十足勾人。
指腹摩挲小拇指,那里不知何时多只银色尾戒,她语气疏冷,“你在得意什么?”
她不等傅音音作声,继续道:“你那些烂俗的事,以为有顾悦遮掩,我就查不出来?”
见她脸色倏地苍白,傅时衿眼尾微挑,眼波流转之间,漫不经心的态度更令人生恨,“还是你觉得,在桉素三年成绩全是作弊得来这件事,我不知道?”
傅音音眸底浮现错愕,心脏骤停片刻。
怎么会?
她怎么可能知道?
明明那件事做的很隐蔽,就连顾悦也未察觉……
她硬挤出一抹笑,只觉得傅时衿的目光分外刺眼,唇瓣紧咬到发白,知道下巴发麻时,她才开口:
“你从哪听的谣言?”
试探性的语气,看来她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
相比傅音音的焦躁不安,傅时衿悠哉悠哉的,声音不甚在意,“五班的张若,和你关系不错?”
傅音音听言,牙关咬的更紧,不知不觉中,唇瓣已经出血,她却浑然不觉,只木着脸没什么可信度的辩解:
“我和她关系不算好,只是偶尔说话。”
傅时衿站在她身侧,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无声无息讽刺比起大喊大叫来的更折磨人,“你并不是因为我才待在五班的。”
这句话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