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奖励吗?”言虺满脸遗憾,再次向言知瑾确认。
“……有。”言知瑾的目光短暂地撞上孟千霖的,很快就移开,轻轻吐出一个字。
言虺安静了一会,促狭地笑了,试探着问:“真的?”
“嗯。”言知瑾干脆地回答。
他找服务员要了杯酒。
酒是鸡尾酒,现调的,光看外表就知道价值不菲,在包间的灯光下,更显得色彩绮丽。
他昂起下巴,露出优美的脖颈,浅啜一口,脸颊染上一丝醉意。
往日总是坚定清明的眼神因为酒意略显迷离。他唇边绽开浅淡的笑容,挑开言虺的手指,将酒杯放到他手中,又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收拢。
“请你喝的。”
言虺眼神瞬间变得滚烫。
他喉结上下滚动,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压抑某种冲动。
酒杯上还留有不甚清晰的唇印,不断引诱人去想象,他曾经的主人是以怎样的姿态小口抿着酒液,又是怎样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遗忘理智。
“给我……喝的?”
“不想喝吗?”言知瑾作势要把酒拿走。
言虺深深地看他一眼,反手握住他的手,就着他的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手指关节发白,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要将他的手指捏碎。
但言知瑾并没有挣扎,连眉毛也没有皱。
晶莹的酒液沿着杯壁淌下,在手指上留下冰凉湿润的痕迹。
言虺低头,优雅地用舌尖拭去纠缠在角角落落的液体。
在昏暗的包间里,有两道饱含敌意的目光向他们射来。
一道来自孟千霖,一道来自周晗光。
孟千霖的是愤怒,周晗光的是阴鸷。
言知瑾都看见了。
他把空酒杯扣到桌上:“我们回家吧。”
经过了ktv那件事,孟千霖没有再频繁造访研究所了。
但他明显没有放弃,言知瑾经常能看到他和研究所其他研究员有说有笑的,时不时不经意地提起言虺,并以邀请研究所其他研究员的名义,约言虺去看展览。
偶尔撞见言虺,更是眼睛都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言虺对他的邀请毫无兴趣,并在心烦的时候直接采用精神控制法让他自行离开。
言虺最终如愿以偿,继续参与实验。
其实言知瑾没那么在意他本身对实验的干扰——正好设置对照组,看看他不主动干涉的时候,会对生物产生多大的影响。
周晗光对此非常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教授,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从‘虺’的液中,提取出能强化小鼠体质的成分。”周晗光拿着一沓数据,提议道,“虽然我们还不清楚它产生作用的方式。”
言知瑾“嗯”了一声,仍旧在看手中的实验报告。
周晗光继续劝说:“如果这项研究成功,整个人类都会跨入一个新的境界。”
言知瑾没有立刻作答,看起来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
周晗光有些失落。
言虺抬抬眼皮,漫不经心地反问:“你为什么不考虑,是增加某种成分呢?”
“你是不是找茬?”周晗光磨牙。
言虺耸耸肩,尖锐发问:“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导致死亡的成分,和提高它们身体素质的,是同一个?”
“不要吵架。”
“教授,”有研究员探头,说,“有个学生找你。”
“让他进来。”
周晗光和言虺暂时中止争吵,开始个干个的。
进来的是个瘦高瘦高的男生,言知瑾一看到他,就觉得有点不协调。
他没什么精神,眼窝深陷,眼底一片浓重的青黑,整个人像株干枯的荷叶,没有生气,身材相对于一般alpha来说,也过于瘦弱了。
他看起来很陌生,似乎并不是学院的学生,好像只是旁听过几堂课。
“什么事?”
“教授,”男生抬起灰败的脸,木然地说,“您上次抓到的两条蛇,是我的。我可以拿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