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逐渐发散的思绪,稍微在心里措了下词,跟江户川柯南说了一遍我那天遇到的事情。
结果他的目光一瞬间锐利了起来,就连身边的气场也似乎和刚才有所不同,“姐姐,你确定那里面装的是工具箱吗?”
“我确定。”我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将他在我心中的靠谱程度稍微往上提了提,态度也更认真了少许,但为了防止他等下又继续和那天一样没完没了地追问我太宰的事情,干脆简明扼要地告诉他,“我看过里面,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属工具箱,再里面装的也不过是一些螺丝起子之类的常见工具。”
“每隔几层楼就有一个?而且样式和大小都一模一样?”
“是的,啊,而且就只有十层以上有,十层以下我没有看到。”因为那天我是用我自己的小腿做参照物来记的长宽,因此我很轻易地就跟江户川柯南比划了一下旅行袋的大小,“大概就这么大吧。”
比划完,我突然想起来我当时还录过像,就干脆把录像一并给对方看了一眼,顺带自嘲道,“可能真的是我太多疑了,毕竟那个医院十楼以上的楼梯井应该没什么人走,修理工或者清洁工为图方便把工具箱放在楼道里也很正常吧?”
结果江户川柯南的脸色却随着视频的进度条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爬到椅子上,把手机重新推到我面前,拖动了一下进度条,“不是的,你看这里。”
屏幕中的画面定格在了旅行袋的缝隙中折射出了少许红光的那一帧。
他一字一顿地告诉我,“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应该是针孔摄像头发出的光。”
说实话,此刻的我第一反应不是‘卧槽’,而是心酸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欣慰好歹有那么一点证据了不是?
怎么说,我都已经快习惯了果然以攻还是挺有用的,比如说我现在就感觉自己的承受阀值已经坏掉了,我已经不会再怕了!
才怪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难道不可能是楼道的反光吗?”
“不。”江户川柯南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告诉我,“如果是反光的话,反射角度不对,再加上这个发光设备的位置,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我觉得是摄像头的概率很大。”
但是太宰我特么想起来了!那会他跟我说的是可能靠,这货用疑问词说的话可信度一向存疑,所以我才要逼着他用肯定句!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在医院的楼道里放这样一个监控设备?”我有些费解,“这是想要拍什么?”
江户川柯南单手托着下颚沉吟了片刻,“目前的信息还太少”
“那靠这个可以报警吗?”我诚恳地问道,“这个也算是偷拍了吧?”
“唉?”结果这小鬼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在注意到我困惑的眼神后,这才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笑了起来,“那个,因为以前新一哥哥一般都是把事件的谜底揭开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报警的,现在的话还不能确定具体情况吧?而且我也只是在猜测啦,要不等我、等新一哥哥去调查一下后再麻烦警官们吧?”
我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他一会,结果越看越觉得奇怪。
先不提这份不符合年龄的见识,就说他这蹩脚的演技,我要是感觉不到不对那才是真的有问题呢。
“等很久了?”
结果就在我探究地望着正眼神躲闪,不敢看我的江户川柯南时,我身旁的椅子被人拉开了。
身着一身女士西装的木梨真弓放下包,端着仪态四处张望了一下。
“你怎么穿着西装过来的?小兰的话现在应该还在挑餐点吧。”我放下了对江户川柯南的研究,转头看向木梨真弓,也因此没有看到对方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啊,我今天在律所实习。”她伸手把披落的长发束起,扎在脑后,“刚刚在跟进的案子拖延了一会,所以来不及换衣服了。”
“哎?木梨学姐也到了啊。”毛利兰端着一个餐盘,把上面摆好的食物一一摆在了台面上,“我再去拿一点,学姐你们要不先吃吧?”
我想了想,干脆站起身,让毛利兰回到座位上,“不用啦,我自己去拿一点吧,你们先吃。”
然后我冷静地迈开步伐,在确认他们看不到我了之后,直接钻去了卫生间,摸出手机就开始兴师问罪。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思考一下你最近对我说了什么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结果五秒不到,对方的消息就发回来了。
【太宰:唔可是,单纯的监控设备没有办法说明什么哦?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只会打草惊蛇而已<。】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我:那你也没必要瞒着我啊?我也可以一起想办法![超凶jpg]】
【太宰: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大的压力多依赖我一点吧?在处理好这次的事情之后,我会告诉你全部的。】
又是这样
我说不出来自己此刻到底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情,比起被人关心着的温暖,我更多的感到的或许是一种失落?又或者是自责?
【我:你才是呢,偶尔也多相信我一点吧?】
在发出这行字之后,我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攥紧了一下。
我怎么可能做到一昧地向人索取而自己却心安理得的享受啊。
这样不求回报的感情太过沉重了笨蛋太宰,也稍微在意一下自己吧。
他这会回信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在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个世纪之久后,他才姗姗来迟地发来了消息。
【太宰:我一直、一直都信赖着你,小绮,我将永远比信任我自己还要信任你。】
【太宰:我知道你能做到我所做不到的事情,我始终都深切的明白这一点但是这一次,就交给我吧,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