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太宰露出了点挣扎的神情,我立刻乘胜追击道,“要是我输了,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略显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这是在耍赖吧,小绮。”
只不过他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却摆出了一幅认命的态度,尤其是他今天难得穿的比较单薄,配上那副抿唇垂眸的神态,简直像级了一朵在风中孤单无助的小白小黑莲。
这会儿我却反而品出了点不对劲来,怎么说,他退步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他是那么容易退步的类型吗?
而且说实话,就我的经验来看,这家伙一旦涉及到打什么的,就会比平时怎么说,兴奋上一些?也不能说兴奋、就是很微妙,超级微妙,简直就像是进入了捕食状态的猛兽一样,给我的感觉会和平时完全迥异。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当口,太宰又补了一句,“那除此之外,还可以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当然,相应的,如果我输了,我也可以答应你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和我怀里的猫猫同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你不会想说等以后再说什么的吧?否决!现在就否决!”
“哎?不是啦。”他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只是希望,你在将来,在某个时刻,能更相信我一点仅此而已。”
他在说这话时,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正好处于一片阴影的分界线处,那只映着暖阳的眼眸就好像是一汪拥抱着日光的山涧清泉,另一只隐于黑暗的眼眸却深的好似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深渊。
又来了,这种割裂感。
这种,他明明并不想去做,但却被什么东西,被什么人,被什么事推着前进的感觉。
这是一个自由的时代,但有些人生来就不为自由所爱他们或许只是想要在无定的人心之中,找到能够栖息片刻的锚点。
我心情复杂地摸了摸怀里正仰着头望我的猫咪,“你才是吧,稍微多相信我一点啊。”
在太宰应声侧过脸来望我时,我抬手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又正好想起了宫崎结奈以前跟我口胡的内容,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就算你真的涉黑了,我也还是不会把你放飞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眼看着太宰倏地露出了一种过度震惊之下才会显露一二的茫然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也足够本就关注着他我猛地嗅出了一丝不对来,“给我等下,你不会真准备给我个这么大的惊喜吧??”
靠啊,不会吧!带预言家竟是我室友??
呃呃呃要问我怎么想的,那我肯定是不能接受啊!毕竟我以前也没见到过黑手党到底是个什么路数,放几年前就算是我想见也没那么容易好不好
但我第一反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左青龙右白虎,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的光头猛男话说,日本的黑手党是干啥的?我现在对他们唯一的印象就只有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日本黑手党改行买奶茶’这种娱乐新闻了
“你不会真想放着好端端的金融业不做去收保护费吧??”
结果太宰听了这话反而像是冷静了下来一样,转而问我,“真的吗?”
“什么真的吗?”我被他反问的一头雾水。
“就算我真的做过,也可以原谅我吗?”
在这一刻,我感觉如果我脑门上的问号能够具现成实体,那么把那个问号抛进马里亚纳海沟,明天地球上就会多出一座珠穆朗玛峰
就尼玛离谱,这算什么问题?!
“不是,你等下,日本,这里的黑手党干吗的?会把手下送去泰国回来当艺人那种吗??”
太宰沉默了片刻,突然扭过头去不太明显地抖了抖肩膀,片刻后才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正色道,“不会啦,顶多也就只是收收保护费而已。”
“所以,你真的?话说,加入日本的黑手党,还要管首领叫亲分的吧?”
“唯有这个绝对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太宰脸上的表情又隐约间透出了一丝嫌恶来,“至于我的情况我本来就要和你说的,再稍微等一下好吗?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最好还是私下里说罢。”
我这下是彻底没有了跟他东拉西扯的心情了,只恨不得立刻把他拽到目的地,然后开始逼问他到底背着我干了些啥好事搞什么,我不过是一段时间没看着他,他就开始给我搞事了!
这我要是回去了怎么跟其他朋友交代?他们问我在日本学到了啥,我难不成还回答他们,我就特么只学会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让太宰离开我的视线吗?!我又不是变态!谁会有这么强的控制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