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
蒋大爷见多识广,不震惊于突然来了个大明星,震惊于这败类居然没把老婆气跑。
贺绛后背条件反射一疼,电光石火之间上前一步,“伯父伯母好,晚辈贺绛,冒昧上门,一点薄礼请您笑纳。”
他以极快地手速将礼盒塞到傅荣傅伯母手中,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买了许多,顺理成章地分了三袋给蒋大爷。
“叔叔好。”
蒋大爷看了看商景,又看了看贺绛,想起自己刚才还替这败类说话,心头一梗。
傅荣介绍道:“这咱以前的邻居,你叫他蒋叔叔,经常给你买糖的。你们之前见过?”
商景打圆场道:“在超市见过一次,蒋叔叔送我几个鸡蛋呢。”
蒋大爷虎视眈眈地看着贺绛,暂时没有揭穿他的真面目。
老傅不是说男朋友关系吗?怎么老公都叫上了?
差不多是饭点,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转移到饭桌,傅伯母说话轻声细语,做的饭也好吃,一直在关照商景吃得合不合口味,对贺绛的态度也如春风化雨一般温和。
贺绛没顾着自己吃,而是一直给商景剥虾剥螃蟹,就算两位大爷认为他是□□,也得给做足了。
本来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席间开了几瓶酒,一顿饭吃下来,几人有有点微醺。
蒋大爷酒量差,有点晕,“贺绛你……”
贺绛心惊胆战了一顿饭,在蒋大爷开口之前,脑子里已经过了十八种“让反省更深刻”的微表情技巧。
蒋大爷:“你俩是不是已经领证了?”
傅荣看向商景:“怎么回事?”
商景被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嘘寒问暖,不忍心说假话,坦承道:“我跟贺绛已经领证了,因为没有公开,所以连您也没说,对不起。”
傅伯母:“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结婚了是好事,以后有个伴,不像你哥,三十了都没个对象,急死我了。”
傅亚:“妈,都说了工作忙没空,你让我相亲我不也抽空去了?”
傅伯母:“每次都提前离开也叫有诚意?”
贺绛敬了伯父一杯酒:“抱歉,这方面是我亏待小景了。”
傅荣看了一眼糟心的儿子,被打断思绪,便也没追究,就是觉得不对劲。
他看了一眼沉默的老友,问:“你咋知道他们领证了?”
蒋大爷:“我听见小景叫他老公,他还不搭理——”
贺绛:“当时有点误会。”
商景勾了勾嘴角,偷偷给贺绛发信息,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示意他看。
贺绛为了表示尊重,全程没把手机拿出来看过,收到暗示,以为商景要跟他串口供,把大爷这一关过了。
忙拿出来一看——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傅荣是个比较传统的人,斟酌半晌道:“证都领了,打算办婚礼吗?”
他不管什么娱乐圈规矩,在他眼里,婚礼是比领证更重要的环节。领证又不要钱,结婚证一藏,谁跟谁一对谁知道呢。
商景倏地想起一条新闻:某某明星夫妻办婚礼,请遍娱乐圈好友,份子钱用卡车装。
缺钱商小狗狠狠地心动了。
这都是现金啊!
贺绛的娱乐圈好友一定很多。
考验一个娱乐圈渣男的真心,可以看看他愿不愿意办一场盛大婚礼。
如果连婚礼都不愿办,说明存着别的心思。
顶着“渣男”和“败类”两顶帽子,贺绛斩钉截铁:“办。”
“主要看小景的意思,我随时可以。”
傅荣和蒋大爷都满意了:“那你们好好筹备筹备。”
商景加了蒋大爷微信,请求他不要把医院的事说出去,免得伯父担心。
他倒真不是为了替贺绛恶劣行径遮掩什么,他乐得看贺绛吃瘪。
离开时,商景和贺绛从伯父手里接过大大的红包。
一上车,贺绛主动将红包上交:“都给老婆。”
商景道:“办婚礼的事……”
贺绛:“我档期满,约明年的行不行?我好好准备一下。”
他真心想办,怕商景恢复记忆了没法接受,只能借口拖一拖。
贺绛觉得以目前商景对自己的喜欢,应该也不想办婚礼。
商景听出了一点端倪:“你是不是糊弄伯父,其实不想办?”
贺绛:“今年快到年底了,有点仓促。”
商景:“别年不年底的,距离农历过年还早着,许多人都喜欢趁正月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办婚礼。”
贺绛心想商小狗现在对中国习俗了解得真透彻,这三年不知道怎么补的功课。
商景对一句劝分口头禅印象深刻,“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可见过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万一他过年前离了,那岂不是损失了很多份子钱?
等他读研了就脱离娱乐圈,还份子钱的事只能贺绛来,岂不是赚大了?
如果他们恢复记忆了也没离,到时候他已经在读研了,没时间去配合贺绛的娱乐圈婚礼活动,只想安安静静当个素人。
作精就是要强人所难,商景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作了,只有更作才能逼出渣男的真面目,道:“我给你两个月时间准备,够吗?”
贺绛直觉这是一个“不办就离婚”的选择题,深吸一口气:“够。”
是可忍孰不可忍,商小狗你自找的。
他就办了!
商景弯起眼睛,脑内开始幻想多大的卡车才能装下份子钱。
贺绛余光看着美滋滋的商小狗,心里的冲动不可自抑,良心摇摇欲坠。
要是商景新婚之夜还没恢复记忆,能把商小狗一起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