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表英奇,风光月霁——每个见过胤礽的人,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地蹦出这两句话。
有的人的皮囊确实是很占便宜,比如说胤礽,别管他内里是不是黑的,但是表面上看的话,任谁第一眼看到他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因为他的外貌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
有欺骗性到就连八贝勒拦住直郡王的时候,都猜错了胤礽的意思了——他以为胤礽让直郡王冷静一点的原因是他不赞成直郡王那么鲁莽冲动行事,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噶尔臧动手。
结果谁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
胤礽确实是不赞成,甚至是嫌弃直郡王的鲁莽冲动,但是在要不要对噶尔臧动手的这件事情上面,他居然是和直郡王站在统一战线的。
当看到秦三思真的听从了胤礽的吩咐取来一个麻袋的时候,八贝勒的表情都木了,一瞬间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哦,是胤礽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碎了。
都是一个阿玛生的,八贝勒当然知道胤礽不可能真的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月霁了,就连他自个儿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别人看起来的那么温文尔雅的。
但是即便如此,八贝勒也想不到胤礽居然会干出套人麻袋这样……这样……这样阴险的事情?
别说是八贝勒了,就连和胤礽关系最亲近的四贝勒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绷不住,诚郡王更是直接蹦起来道:“不行不行,这也太有辱斯文了二哥。”
和诚郡王不一样,九阿哥和十阿哥觉得这个办法可太好了:“二哥的脑袋就是好使,给噶尔臧套麻袋之后,我们就可以痛快地把他打得哭爹喊娘了。”
……
九阿哥说到做到,几兄弟让人打听清楚噶尔臧的位置之后,就带着麻袋去套人了。
作为杜棱郡王的次子,康熙的女婿,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杜棱郡王,噶尔臧在喀喇沁部落向来是横着走都没问题的。
因为便是他的那些兄弟们,都不敢随便不长眼地来找他麻烦,更别提在中途埋伏他,给他套麻袋把他打得哭爹喊娘了。
于是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噶尔臧就这么被胤礽他们成功埋伏到了,把麻袋往噶尔臧和他的随从头上一套之后,哥几个逮着噶尔臧就是一顿打。
哎呀哎呀哎呀这可真的不是君子所为啊啊啊啊!
诚郡王一边没眼看自己几个兄弟的流氓行为,一边跟着踩了噶尔臧几脚。
让你欺负我三姐姐。
真当我们爱新觉罗家没人呢?
爱新觉罗家有没有人的,噶尔臧不知道,他只知道再打下去的话,他人都要没了。
“混账东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快住手!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停停停,有话好好说,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
……
噶尔臧一开始还很硬气地跟胤礽他们放狠话,结果发现自己越放狠话,对方打得越狠,顿时噶尔臧就改变了策略,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他以为自己被打,要么就是对方点错相了,要么就是不知道他身份想要求财的。
可惜噶尔臧不知道的是,胤礽他们没有点错相,也不是为了求财,单纯就是为了打他而已。
所以噶尔臧是放狠话也好,是识时务地求饶也罢,他说他的,胤礽他们打他们的,打完就撤,半点都不耽搁。
……
胤礽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噶尔臧,所以和噶尔臧相比,他的随从们就伤得轻很多了。
刚刚他们被人摁住了,自然没法保护噶尔臧,等他们自由后,便连忙摘下套住自己的麻袋,然后就去解救噶尔臧。
别看噶尔臧生得高大,又会一些拳脚功夫,胤礽他们哥几个就没有不会拳脚功夫的,所以兄弟几个摁着噶尔臧打,噶尔臧自然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等随从把麻袋从他头上摘下来之后,就发现噶尔臧被打得浑身都是伤的,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查,给我查清楚。”噶尔臧气若游丝地对他的随从道,敢在他的地盘上对他下这样的狠手,不把罪魁祸首揪出来的话,噶尔臧觉得他以后也不用再在喀喇沁部落混了。
随从们自然是一口答应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噶尔臧抬回去找大夫给他治伤。
……
噶尔臧受伤的事情压根就瞒不住,一来因为噶尔臧身为康熙的女婿,老丈人来了,他自然得接待的,二来因为噶尔臧多的是和他不是一条心的兄弟呢,见他倒霉了,他们可不就得帮他做做“宣传”嘛。
所以这消息传啊传,传啊传,很快的就传到了端静公主的耳边了。
一般人听说自己的丈夫被打了,受伤了,自然会紧张担心的,胆子小的甚至会当场落泪,但是端静公主并没有。
听说噶尔臧受伤,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之后,端静公主的反应很淡定,淡定到仿佛噶尔臧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似的。
“那就派人去慰问一下额驸吧。”端静公主道,“我的库房里有一些止血化瘀的药材,你也一并给他送去。”
前来禀报的奴才应了一声,然后很快的就退下了。
“让二嫂你们见笑了。”端静公主对幼双她们笑笑,当着她们的面,端静公主都毫不掩饰自己对噶尔臧的不关心和冷淡,足以可见两人的夫妻关系是真的和恩爱扯不上关系。
但是幼双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端静公主她那些陪嫁嬷嬷们的反应。
大清的公主出嫁,肯定会带上四个陪嫁嬷嬷的,她们的作用就是辅助和照顾公主,帮助公主尽快地适应婚后生活,同时帮帮助尽快地在夫家站稳脚跟。
毕竟公主再是尊贵,出嫁之后也是到了别人的地盘,即便有单独的公主府邸,但是抚蒙的公主们同样是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地方,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