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妈……季然！回肿瘤医院！”

  坐上车的路上，温吟还在不停地给沈初霁打电话，给他身边的朋友打电话，可一直都联系不上他本人，也没有联系上陆教授。

  赶去肿瘤医院，直到晚上十点，抢救室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温父上前急切询问。

  医生紧了紧眉头，“颅内出血情况很复杂，我们只能暂时稳住病况。具体的，病人能不能再醒来，我们就不好判断了。”

  听完医生的话，温父情绪就绷不住了。

  “爸……”

  温吟想上前安慰，却被情绪激动的温父一通责骂。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操心？才能收起你的公主脾气好好过日子？你妈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温父怪她和沈初霁闹脾气，所以才会得罪陆教授不给温母及时手术，怪她不懂事，怪她气坏了温母的身体……

  总之，她不孝，她该受谴责。

  温父气到血压飙升被送到病房输液了，温吟安抚好父亲等到睡着后，才轻轻走出病房。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她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处，即使刺骨的寒风刮来，她也感觉不到冷意。

  叮！

  身后电梯门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出来，当看到温吟的背影时，他站在电梯口停顿两秒，然后才迈腿走近。

  “站在迎风口不冷么？”男人淡淡的嗓音问。

  温吟没转头，说话也没什么情绪：“离婚吧。”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可挽回的决绝。

  沈初霁感到胸口一阵堵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崩塌。

  她这句“离婚”，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沉默片刻，沈初霁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燃，走到另一面窗口，和温吟的视线一样望向远方。

  “好。”

  他答应了。

  答应的很干脆。

  之后就是两人的沉默，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

  民政局离婚窗口。

  工作人员一边核对信息，一边问道：“你俩是双方自愿离婚吗？”

  “是。”温吟先回。

  “你呢？”工作人员扭头看向沈初霁。

  他漫不经心调整了下坐姿：“嗯。”

  工作人员继续录入资料：“什么理由离婚？”

  温吟：“他不履行夫妻义务，我日常性生活得不到满足。”

  此话一出，左右两边窗口的夫妻纷纷扭头看来。

  而沈初霁倒是神色淡然，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说。

  其实事实也是如此。

  工作人员又问到沈初霁：“你呢？”

  沈初霁动了动唇，说：“她欲求不满，我精力有限无法满足。”

  他的这个回答又引来一波周围人的注意。

  别人离婚都是闹财产分割和子女抚养问题，这俩倒是新鲜。

  工作人员嘴角抽了抽，轻咳了声，继续录入信息。

  身后等待离婚的夫妻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男的一看就长得花心，肯定外头有人了。”

  “肯定是女的想离婚，故意编个理由让男的不好意思拒绝……”

  “看着挺般配，怎么就不好好过日子呢？”

  ……

  温吟和沈初霁就像两个局外人，面无表情的听着周围的议论。

  几分钟后，工作人员说：“预约单拿好，一个月的冷静期结束后如果还想离婚，就过来办理离婚证。”

  “你的意思是，今天这婚还离不了了？”温吟拧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