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做到这里,沈宜欢便醒了。
醒来之后,她就坐在书桌前发起呆来。
老实说,沈宜欢不太分得清刚刚的梦是真是假,她也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不可否认,在梦见定北侯遭遇不测的那一刻,她心慌了。
她担心这是剧情大神的威力,虽然她也奇怪为什么剧情大神发威不是来搞她,反而搞到了定北侯的身。
可不管怎么说,定北侯出事都是她绝不愿意看见的事。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最自私也最直白的一点,她来了此处,什么也没有,唯一的依仗就只有定北侯府,若是定北侯出事了,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今后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想自己前不久才得罪了男主和反派,沈宜欢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若是没了定北侯府庇护,她敢肯定自己一定会死得特别惨。
为了自己能安全无虞的活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定北侯出事的!
所以不管她刚刚那个梦是真是假,她都要想办法阻止梦境成真,让定北侯平平安安地回来。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惨剧发生呢?
将她的梦告诉舞阳郡主,让舞阳郡主派人去黑背山接应定北侯?
可舞阳郡主应该不会相信吧?
毕竟那只是一个梦而已,真假她自己尚且不能确定,又如何能说服舞阳郡主呢?
更重要的是,假使她真的说动了舞阳郡主,万一到时候黑背山没有黑衣人刺杀,她们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大动干戈去城外接应定北侯的事?
一军主帅脱离队伍独自归京,这行为本就足以让位者起疑了,更遑论她们还要带人出城接应。
如此一来,等事情传进晋元帝的耳朵里,她们侯府怕是浑身长满嘴巴也解释不清了。
沈宜欢拧眉思索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弃了将此时告诉舞阳郡主的想法。
她不能冒这个险,更不能拉着整个侯府一起涉险,所以这出城接应的人,一定不能和定北侯府扯半点关系。
沈宜欢思来想去,眼下似乎只剩下一个人可以帮她了,虽然那人未见得会愿意。
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尽力一试吧,实在不行,还是只能找舞阳郡主商量。
心里这么想着,沈宜欢已下意识抽过一张干净的宣纸铺好,手也如同有自己的思想一般,顺势取了一旁笔架的毛笔。
紧接着,提笔、蘸墨,一气呵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封密信已跃然纸。
事已至此,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沈宜欢于是找来一个干净的信封将信装了进去。
然后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信是写好了,可怎么送出去却成了个难题,尤其还是送去她并不认识几个人的安平王府。
沈宜欢再度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