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一时脑抽跑来定北侯府找她。
要知道,他们之间不说是隔着血海深仇吧,至少也是很难和平共处的那种类型。
可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因为她一封信便巴巴地跑来了。
他一定是疯了!
谢知晏心里这么想着,一张本就没有多少表情的脸顿时又冷了几度。
他想也没想就伸出空闲的右手一把捂住沈宜欢的嘴,并毫不温柔地屈肘将她压到了墙角。
“想将你们府里的人引来看你半夜私会男人的话,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谢知晏冷冷道。
沈宜欢的精神原本是极度紧绷的,一双眼睛也瞪得跟铜铃似的,可此时听见这熟悉的清冷嗓音,她却奇迹般地迅速冷静下来。
她顿时也不乱踢乱动了,眼底的惊恐瞬间被欣喜取代。
“唔唔唔!”沈宜欢激动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谢知晏蹙了蹙眉头,脸又显而易见的嫌弃。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好像溅了某个人的口水。
想到这种可能,谢知晏顿时顾不会不会引来外人了,一把松开了捂住沈宜欢嘴巴的右手,并使劲往衣摆蹭了蹭。
沈宜欢并不知道谢知晏内心的嫌弃,嘴巴甫一恢复自由,她立刻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难怪惊喜地开了口,“谢知晏!你怎么来了?”
相比沈宜欢显而易见的高兴,谢知晏的面色就要冷峻许多。
他闻言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反问:“不是你先给我写了封信吗?怎么,你又没事了?”
听见这话,沈宜欢就知道,他多半是打算应了去黑背山接定北侯的事了。
只不过沈宜欢也明白,要让大反派做好事,肯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必然会趁机提出一点要求,所以他今晚过来,多半是为了和她谈条件的。
对此沈宜欢也不在意。
本来嘛,求人帮忙哪有不出血的道理?更何况她求的对象还是曾经被自己虐了千百遍的大反派。
所以沈宜欢早就想好了,就算今晚谢知晏要狮子大开口,只要她能够做到,她都会答应的。
毕竟定北侯的安危于此时的她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思及此,沈宜欢也不辩驳,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您说得极是,确实是我先给您写信寻求合作的。”
沈宜欢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自己被压疼的脖子,等确认自己没什么事了,她径直走向前方的小榻,从小榻中间的托盘取了个干净的茶杯,斟了茶水,转身眼巴巴地送到了谢知晏跟前。
“郡王喝水。”沈宜欢恭敬说道,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谢知晏。
老实说,她此时的模样简直让人没眼看,谢知晏甚至觉得,若是她长了条尾巴的话,他此时必然能够瞧见那尾巴在她身后摇啊摇。
真是狗腿。谢知晏腹诽道。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是这样狗腿的一个人创造出来的,真是说起都跌份。
心里这么想着,谢知晏越发觉得看沈宜欢不顺眼起来。
他没有接她递来的茶水,沉默片刻后冷冷道:“废话少说,谈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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