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徽钰苦笑不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宜出游?”
薛琴琴伸着长脖子,猛吸鼻子,抬眼问表姐:“什么味儿?”
吴徽钰白了她一眼,“狗鼻子!锅里给晖晖煮着板栗山药粥呢。”
说着,把她让进门,又帮她把行李箱拿进来,薛琴琴径直往餐桌跟前儿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你慢点。”
“我渴死了!”
“你离家出走啊?”吴徽钰指着行李箱问。
“不是,垃圾。”薛琴琴赌气似的,快速说道。
“那你刚刚在楼下不扔?”
吴徽钰白了她一眼,见她盘腿往椅子上一坐,戴着圆圆的黑墨镜像个瞎子卖艺的,刺激她:“要不要我给你塞把二胡、再给你面前放个碗?”
“别开玩笑,我心情不好。”薛琴琴哭丧个脸。
“哦。”
吴徽钰往厨房走。
“姐,我心情不好。”薛琴琴抬高声音。
“你小点声,晖晖在睡觉呢!”吴徽钰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对她的哭诉漠然。
“老姐,你也嫌弃我了吗?连你也开始嫌弃我了,老天啊,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薛琴琴伸直双臂,仰天长啸。
吴徽钰瞥了她一眼,不接话。她现在心情好得很,薛琴琴也爱吃炸馒头片,这锅油还是没白倒。
等薛琴琴折腾够了,吴徽钰的炸馒头片也好了,在薛琴琴的虎视眈眈下,她把馒头片端上了桌,附带给她盛了一碗粥。
“我去拿筷子!”薛琴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往厨房奔去。
吴徽钰叹了口气,果然没有炸馒头片解决不了的坏心情,薛琴琴学东西是三分钟热度,心情不好也至多持续三分钟,她太了解了。
等薛琴琴小半碗粥下肚,吴徽钰这才问:“你是从程乾那儿过来的?”
薛琴琴夹了个腌萝卜塞进嘴里,反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戴墨镜?”
“还用问吗?不是被程乾打了,就是因为他把眼睛哭肿了,你一谈恋爱就跟掉了半条命似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薛琴琴撇嘴,“没意思。”
说着,拿掉墨镜,眼睛果然肿得跟核桃似的。
“谁没意思?”吴徽钰问。
“都没意思!男人没意思,谈恋爱没意思,结婚没意思,生孩子没意思,活着没意思!”
吴徽钰白了她一眼,“越说越离谱了,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想死,就你薛琴琴,铁定没想过。”
薛琴琴嗔怪地叫了声“老姐”,身子软了下去,把头瘫在餐桌上,有气无力地道:“程乾还没有你了解我呢,你说我做人是不是特失败?”
“你们闹矛盾了?”吴徽钰剥了个鸡蛋,放进她的碗里。
薛琴琴道:“也没有。就是吧,我有点受不了他妈。”
“他妈怎么了?”
吴徽钰突然想到程乾也是幼年丧父,又道:“她也不容易,你多体谅人家。”
“我还不够体谅啊?”薛琴琴叫起来,“他妈说喜欢吃青年路那家的生煎包,我每天早起一个小时跑去买,我对我妈都没这样上心。可她呢,每天防我跟防小偷似的,我和程乾是正经谈恋爱,又不是偷情!”
吴徽钰皱眉,“行了,别说得这么难听。”
薛琴琴立即委屈不已,“他妈说的比这难听多了,我不就是之前结过婚吗,那他儿子还没房没车呢,我都没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