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板一眼地回答:“安保小队的轮值组昨天被足球流氓袭击,正在另一家医院抢救;第二组碰上凶杀案,被警方当成嫌疑人带走调查;第三组启动时,正面遭遇帮派混战,已全部死亡。”
安保小组恰好全部出事,助理三人组恰好全部不在,小鬼恰好提前返回公寓。
巧合太多了。
“我不相信巧合,继续查!”疑心病发作的男人冷笑着挂断电话。
医院特护病房。
浅间弥祢抱紧被子缩在床头,整个人快被阴恻恻的琴酒吓出毛病了。
任谁在床上一睁眼,就看见杀神站在床头,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自己,都会吓一跳的好吗?
更别说那人还看起来仿佛一言不合就会拔枪。
浅间弥祢在心里反复为自己打气,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你不能因为自己最后知道我的下落,就毫无理由的迁怒我。”
她小声抗议,“绿川昨晚就通知你了!”
“哦?”琴酒的声音喜怒难辨。
“绿川刚从手术室出来,就联系了法兰西分部,为了保险他还联系了皮斯克。他们肯定通知你了!”
浅间弥祢越说越理直气壮。
“你昨晚绝对是杀疯了,所以才没接到电话吧!”
“明明是你的错!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接着电话,就拿自己的错误恐吓我!”
“我、不、能?”琴酒的声音越发轻柔。
浅间弥祢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把怀里的被子抱得更紧了些。
琴酒咧开嘴角问:“为什么单独出门?”
“上完课当然要回家啊。”浅间弥祢勉强回答,“而且这里是巴黎,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国际都市,我以为白天的公共场所一般不会出现丢钱包之外的危险。而且不是有安保小组负责我的安全吗?”
琴酒嗤笑一声:“记吃不记打,五年前的教训忘得可真快。看来你已经忘了当年我是怎么把你从波兰帮那儿捞出来的。”
浅间弥祢五年前在波士顿被当地帮派劫持,连警察都不怎么管,那可也是国际都市。
浅间弥祢皱了皱鼻子,人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瓮声瓮气地说:“我当然吸取了当年的教训,不然就不会靠失能剂自救成功。但谁能猜到欧洲老牌强国的首都居然这么坑?疯狂的伊利里亚人居然串通星级酒店,大白天抢人不说,还坑爹到连目击者都不放过!”
她超小声地抱怨,“我在巴黎的生活作息可没变,和在岛国时完全一致。但我在东京可没这么倒霉过!说不定就是……”琴酒造成的结果。
最后几个字被她含在嘴里,没胆子说出来。
琴酒哼笑一声,权做没听见,放过这个问题,视线放在她素白的手腕上,“手表是怎么回事?”
浅间弥祢立刻委屈地告状,“你送我的手表被那帮穷疯了的伊利里亚人抢走了。我装昏迷时听见了,他们要把你送我的东西拿去送人!”
昨夜被夺回的手表沾着血迹,正好端端躺在琴酒的衣兜里,但他没拿出来,而是态度冷酷地说:“没必要惦记被垃圾玷污的东西,把不要的垃圾们统统送上天就好。”
浅间弥祢睁大眼:“江诗丹顿可是很贵的!而且”她越说声音越小,“那可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生日礼物。就算是垃圾,那也必须放在我家垃圾堆里……”
琴酒:“……”
男人冷着脸说:“知道了,我会再给你补一块。”
琴酒明明依旧面色不善,胆浅间弥祢却敏锐发现他的心情已经开始好转,于是大着胆子提要求:“我要新礼物,不要定位器,那东西没用。”
琴酒瞥了她一眼:“新礼物一周后送过来。”但没答应不装定位器。
浅间弥祢咂咂嘴,不太满意地说:“行吧。”
打发掉小鬼的愿望,琴酒开始提要求:“立刻收拾东西,我会看着你返回岛国。”
浅间弥祢往被子里一蜷,连眼睛都消失在小小洞窟里,被子团成大大的球,只留黑色长发散在枕头上。
这是完全拒绝交谈的意思。
琴酒眯起眼:“巴黎已经不安全,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通知。”
浅间弥祢忽的掀开被子,逼近琴酒,“我不会回去的,这是通知,没有商量的余地。”
“咔嚓”。
保险打开,子弹上膛。
枪口危险地抵着浅间弥祢的额头。
“你想叛逃?”琴酒语气冷厉。
“……大傻瓜做什么梦呢。”浅间弥祢无语,压根没把琴酒的伯/莱/塔警告放在眼里,“我在巴黎高师的拜的数学老师可是格罗教授。”
“文盲大概不知道格罗教授在数学界的地位。算了,就这么说吧,如果有机会拜师爱因斯坦,物理学者们就算爬着穿越火线,也会爬到爱因斯坦家门前。更别说我已经成功拜师了。”
“让我从巴黎离开?没门!”
森绿的眼睛重新泛起血色,浅间弥祢毫不畏惧地回望。
别的都可以退缩,只有这条不行。
不补上数学的短板,她这辈子都完不成虚拟实境的计划。
那样的话,她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早点断气投胎,下一世选个好位置,继续为虚拟实境奋斗!
死寂般的十分钟后,琴酒退让了。
他收起枪,警告道:“这件事我会请示boss,别想耍你的小花招。如果先生不批准,我会直接把你空运回去。”
浅间弥祢抱胸昂首,“boss从来不会干涉我在科研领域上的决定。不信你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