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
绢布般柔顺地披落的黑发,令人联想起火欧泊的橘红眼眸,明明年龄还是少女,但给人以绮丽妖艳之感的女性。
身为玲珑馆当家的18岁少女,作为支配者同时君临着俗世与神秘的世界,勾连着咒术界,要将我们杀死的高傲美人。
在共享的视野里已经见过了,直面时的气场果然还是不一样。
不过,令我吃惊的,并非是被我们包围,在短暂交锋后被制住,于房间废墟中仍然傲然不屈的她的姿态。
而是……
“仔细一看,你这不是快要死了吗?”
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不理会她轻蔑的沉默,用轻快的语气自言自语般询问着,
“是生病了吗?好像不是呢。
“那么,因为将生命力供给那只看起来就很贵的猛犬了?唔,也不像。
“——所以,是诅咒之类的?”
玲珑馆美沙夜挑起了眉,在被夏油杰的咒灵挟持住后,眸光第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语气像是居高临下的夸赞一般:
“明明是魔术的门外汉,直觉意外得准确啊。不是那个六眼,也能一见面就看出来吗?”
“毕竟你的力量和咒术也有相通的部分嘛,你也能看到咒灵的吧?”
我好奇地接近了她一点,
“是叫魔术?感觉很便利呢,刚才打那一小会就用出了好多花样。”
“魔术师的追求可与你们这些粗暴的咒术师不同,”
玲珑馆美沙夜嘲讽地勾起嘴角,态度更像是座上宾而非人质,
“比起魔术本身,力量不过是副产物罢了。”
我歪了歪头:“这是在为你很快落败辩解吗?”
“明明被我的lancer追打得狼狈窜逃,也真敢说。”
“呜哇,那个,原来是叫lancer吗?像是游戏一样的称呼。”
“你们还真是被瞒在鼓里,一点都不清楚嘛,真可怜。”
“可是美沙夜,就算你这么说……”
我凑得更近了,鼻尖几乎与她相贴,宛如亲密的友人般询问着,
“让我们狼狈的lancer,也不是凭借你的才能就能召唤出来的东西吧?”
玲珑馆美沙夜微微眯起了眼。
–
我的【躯壳】先于理性理解了。
追杀我们的使枪男性并非是活人,而是类似于咒灵般,躯体由以太构筑的东西。
不过,规模上完全不是一回事。
凡人是不可能凭借自己召唤出来的,美沙夜固然具备才能且魔力充盈,但若要仅凭自己令它现世,榨干几百个美沙夜都不为过。
lancer与玲珑馆美沙夜间的联系确实存在,却又是转手了一层的结果。
我好奇地问道:
“所以,是什么呢?”
像是拥抱一般,将初次见面的美丽少女纳入怀中,掌心覆上位于她脖颈后方纹身似的六翼羽毛。
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链接。
我在她耳边低语:
“会令美沙夜死亡的诅咒,也和这有关吧?
“告诉我吧,美沙夜。
“你们魔术师想要隐匿的【神秘】,既然都被咒术界上层知道了,多我一个也不过分吧?”
–
我模仿而来的【支配】能在术式发动期间,支配比我低等的存在,而限于咒力,停止使用术式后,支配关系也会随之中止。
现在的我无法对lancer这种我认知中的强者使用,而与我相近的五条悟也只能利用战斗时精神的空隙短暂支配。
原本,对于玲珑馆美沙夜这种宛如活在现代的女王般的存在,即便打败她了,也大概率是发动不了的。
但在意识到她被死亡的诅咒缠绕后……突然之间,就能用了。
【支配】,成功发动。
十几分钟后,我笑眯眯地坐在整个房间唯一完好的沙发上,注视着面色难看的玲珑馆美沙夜,与站在她身后,表情有些不在状况的lancer。
该知道的全部知道了,该做的也全部做了。
有关于七人七骑,为了争夺向圣杯许愿的机会,而尽情厮杀的魔术仪式——圣杯战争。
七骑是借由圣杯的奇迹与伟力,从英灵座上降下的投影,生前于历史上留下赫赫声名的英雄,而现在听从召唤者命令的从者。
七人是拥有“天使的阶梯”,身上浮现羽毛般刻痕,以自身魔力供给从者持续现世、并能以三枚令咒命令之的人类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