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外两个被铁链栓绑着的偂族人,则是应该还没有被制成这种模样,就被突如其来复活的阴尸给勒死了。
没错,伍下久猜测,这两个偂族人脖颈上的绞·痕应该是被阴尸的胳膊给活活勒死的。
那两条没有骨头的胳膊就好似绳索一般,紧紧的将他们缠·绕不放,直到他们咽气,呼吸停止。
而倒在通道口处的两个偂族人尸体也是如此。
在杀死这些偂族人后,那些复活的阴尸则是顺着通道口爬走了。
就在伍下久蹙眉看着那个唯一被吊起来的偂族人尸体时,陶彬突然招呼着他过来,道:“观主,你快来看这个祭坛。”
伍下久闻言,转身走了过去。
他来到了祭坛上面,低头,向其中凹陷下去的地方看。
随即,他便忍不住睁了睁眼睛——只因,在这个圆形祭坛的中间,竟然存在着刻有他们名字的石板。
每个石板上面都分别刻有着一个摆着古怪姿势和造型的小人,小人跪地,好似在向什么祈祷着一般。
小人的脑袋上不是五官,正是他们在车下世界所用的代号。
而石板上面被浸满鲜血,周围散落着不少人骨、蛇尸、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他们看不太出来的东西。
难道……这就是他们被诅咒了的原因?
就算是代号,而不是他们真正的姓名,可在车下世界既然说出了这个称呼,就代表着他们已经同意将其作为自己的临时“真名”。
偂族人在这里举行古怪的仪式,让诅咒也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自然是一落一个准。
陶彬不禁道:“观主,我们将这些石板给毁掉,鱼鳞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伍下久却摇了摇头,说:“大概率是不会的,诅咒显然早已完成,我们的身上都长出了鱼鳞。”
“就算将石板毁掉,鱼鳞应该也不会消失。”
“石板只是一个引导的媒介而已,源头还在……源头。”伍下久说到最后,默念了一下这个词语,蹙眉。
赵教授推了推眼镜,脸色复杂,叹息一声说:“这里就是偂族人举行祭祀的地方。”
“那些被铁链捆绑住的偂族人,有很大可能是还没有来得及被制作成尸体的……‘材料’。”
铁钩贯穿头骨,将人吊起,是为去皮·肉·脱骨。
而那个偂族人的身体、四肢等多处都被敲碎了。
伍下久不知晓要将其制作成阴尸的偂族人,要如何的将他全身的骨头给抽出来,毕竟头顶的血洞就那么大,而人全身的骨头可不少、也不小。
他并没有在那具尸体上看到其他的伤口。
但,伍下久开口道:“铁链那边有个特制磨盘,有些骨头被放在其中磨成了粉末……”
“还有这个祭坛,是圆形的,在古代,封土为坛,祭天用圆坛,古称‘圆丘’,祭地用方坛,古称‘方丘’。”
“可却没有哪个祭坛的中间是向下凹陷的。”
“可见,偂族人的祭祀是邪·祭,他们所祈祷的并不是得到上天的庇佑,而是镇压,是为镇压……”
伍下久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整个山体都好似晃动了一下,有着明显的震颤。
赵教授差点站立不稳跌倒进祭坛的凹陷里,幸亏被伍下久和陶彬及时扶住了。
紧接着,山腹外面、也就是崖壁上的铁链和悬棺都颤动了起来。
铁链“哗啦”的声音不断自洞口传入,连带着大殿内的铁链也开始随之摇晃,带动着上面的尸体左摇右摆。
好在颤动并不剧烈,伍下久三人还是可以站稳的。
他们不由得对视一眼,快步走至大殿唯一的一个向外开阔的洞口。
那洞口外延伸出一点石台,伍下久站在上面,风吹拂过来,撩起发丝和衣襟,他向下望去——
月亮高悬,仿佛能够照亮一切,到处都清晰可见,悬棺、铁链、落茛花。
而最下面赫然就是那个他们曾经到达过的峡湾深潭。
他们就在崖壁的顶端,低头向下望时,整个深潭的景象都无疑映入了眼里。
那水面之上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粼光,河边好似冒出了不少“东西”,聚集在天悬峡谷的河流流进来的入口。
那峡湾河水的流入口被崖壁上的悬棺岩石所遮挡,所以伍下久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情况。
但他现在也无暇关注。
因为他此时的目光、或者说是他们三人的眼神全都被河面所吸引,被震撼,不敢置信。
——那河面底下好似有着一团巨大的阴影,几乎占据了半个峡湾深潭的位置,阴影在轻微动着,却好像有心无力,被困住了一般,连翻身都难。
可即便是这么小小的一动,却仿佛连带着整个山腹都颤了一下。
或许,这也只是他们正处于崖壁上最外面一侧的大殿内,所以刚才的感觉才分外明显……
不管怎么说,那河面底下的巨大阴影带给人莫名的恐慌。
铁链和悬棺不停颤动的同时,一声声自崖底传来的惨叫也飘了上来。
伍下久在石台上稍稍俯身、往入口处探了探头。
那深潭的入口一阵响动,似乎有什么人被那些东西拖拽到了河底。
水面之上不断泛起水花和涟漪,有红色进而喷·涌·迸溅而出,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
而就在这动静消失后,山体崖壁上的悬棺和铁链也倏地停止了颤动。
那阴影也静止了。
天黑,阴尸苏醒。
不久后,伍下久、赵教授和陶彬三人找到了偂族人用来祭祀的大殿。
阿右、小方和v先生遇到,三人前往关押长有鱼鳞的偂族人的石室。
而鲁成,则是在崖底凄惨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