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昜本该直劈而上,不知为何定住了,这反倒给了秦王机会,他有些狼狈地接过侍卫递来的宝剑,恼怒之下直刺而出。
无双尖叫了一声,大声道:“秦王,你想做什么,你竟敢拿剑刺殿下!”
秦王想骂人。
就只能魏王拿刀劈我,不准我拿剑回刺?当然,现在魏王还没动,他已经动了,也确实如无双说的那样无异。
接下来无双的表现,让秦王的剑都拿不稳了。
她竟然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还边哭便道:“秦王,你实在无礼至极,竟先是羞辱我,又拿剑刺殿下……我定要进宫去禀告陛下,禀明你的恶形……”
就在这之际,纪昜动了,一动就如猛虎下山,其势汹汹。
侍卫那不轻的刀在他手里宛如无物,却又劈出了势不可挡的气势,只听得几声急促的兵器碰撞声后,秦王手里的宝剑竟然断了。
几个护卫全都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直到那寒芒触到秦王的脸颊后,又回到他鼻尖上。
有血从秦王脸上流出,那出血速度极猛血量也极大,只是眨眼功夫,秦王半张脸就变得鲜血淋漓。
而纪昜还保持方才的姿势,除了往前近了几步,竟连呼吸都没乱。
无双忙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她还在大声哭:“殿下,我们走,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我们进宫禀明陛下,陛下定会给我们做主的。”
她哭得伤心欲绝,声音幽咽凄凉,仿若蒙受了莫大的屈辱和委屈。
实际上她却用手死死地钳着纪昜的腰,用劲儿去拉他,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紧绷,肌肉在极速却幅度极小的抖颤,她还在使劲,试图用细细的手臂去抗衡已然脱笼而出的猛兽。
闻讯而来的人赶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在众人眼里,郿三姑娘吓得大哭,却想拦住不甘未婚妻受辱欲要上前讨个说法的魏王。
至于秦王脸上的血,和指着他鼻尖的刀,众人猜可能是秦王技不如人?
不过没有人敢说话,这种场面,两位皇子兵刃相向,谁不要命了敢说话?连公主府的侍卫都不敢说话,忙命人去请昌河公主来救场。
秦王已经笑不出来,他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一动也不敢动,盯着那还滴着血的刀尖。
“三弟,你、你这是想做什么?”
这边——
无双的泪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纪昜僵了一下,还保持着单手持刀的姿势,却一只手伸向后背触了触她的脸颊,无双在感觉到后,忙把手伸进他的大掌,让他握着。
察觉到他还有理智,无双胆子也大了,绕到他前面怀里来继续哭着,手却在推他。
“殿下,我们走……”
一下没推动,两下没推动,第三下推动了。
纪昜放下持刀的手,身体僵硬地环着无双走了。
而这期间秦王竟直愣愣地看着,都没敢追上去。
无双想找个地方安抚纪昜。
心里正慌着,就见前面出现一个黑衣人。
真的很黑,若不是露出了一双眼睛,她还真没看到那儿有个人。
是暗一。
“王妃跟着属下走。”
无双跟着他走,很快来到一座屋舍前。
里面没人,漆黑一片,暗一进去点了灯,人就没影了。
无双把纪昜往里面扶。
不知为何,纪昜还残存有理智,也知道跟她走,却是身体一直绷得很死。之前无双没顾得看,此时看向他脸,只见他眼皮半垂,眼角极红,额上青筋跳动,显然正忍受着莫大痛苦。
她心疼得不得了,忙去拿他手里的刀,一拿竟没拿下,第二次他才松手。
无双扔下刀,又扶他去榻上坐下,可他身体太僵太硬,想让他坐没坐下,反倒成了两人一起倒在床上。不过无双也顾不了这些,忙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殿下,没事了没事了。”她一边安抚,一边慌忙去抚触他的额头,他的鬓角,“没事了……”
纪昜终于动了,将她死死钳在怀里抱着,才渐渐有了呼吸,呼吸越来越粗重、急促。
“没事了,我没事,殿下也没事,殿下不要生气……”
她把脸颊贴在他脸颊上,一边嘴里喃喃说着安抚之语,一边用脸颊鬓角去磨蹭着他的脸颊和鬓角,以做安抚。
纪昜渐渐放松下来。
无双能感觉他在一点点放松,她还在持续着自己的动作,安抚着他。这期间不可避免馥软的唇会蹭到他的脸上,她本来没注意,直到自己被他吻住。
纪昜的吻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拿嘴唇去蹭,蹭着蹭着又变成了舔、吸、啃,看来再单纯的男人也有本能。无双被亲得气喘吁吁,人也从上面变成被压在下面,她的唇被咬得红肿莹润,生疼,感觉快要破皮了,舌尖刚伸出来想舔一舔缓解疼痛,就被人给吸住了。
昏昏沉沉,迷迷顿顿,无双就觉得嘴唇越来越疼,疼到让她无法忍耐,就在这时他突然僵住不动了,她并没有发现这一切,伸手去推他,嘤泣道:“疼。”
抱着她的人僵了几息,缓缓伸出手,有些僵硬有些无措地去轻抚她的脊背,安抚着她。
嘴下动作并未停,而是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地轻吮着她的唇瓣,似乎在抚慰她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