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轻车熟路地请了病假,在家里继续跟太宰一起自闭(?)。
反正那群家伙现在无暇管他的事,清理家族内部的叛徒都够他们忙好一阵了。
需要动手的时候,可以拜托杰去干。
反正他单身,除了带孩子也没什么好干的。
资金上现在由钱多到没有地方花的首领大人负责,甚至都不用某教主对着那些愚蠢的猴子卖笑(?)骗钱。
为了避免自己因为跟人鬼混而无法推动剧情,在家办公的太宰治喊来了安徒生,并对其指指点点:“你是怎么招惹上莎士比亚的?他都闹事闹到我这里来了。”
“我冤啊,老大。”安徒生感到自己非常无辜,“我只是以前躲到过莎士比亚先生的剧院,打过几天零工,都没有见过他的面的。”
莎士比亚,一个凭本事写剧本开剧院登上欧洲富豪榜的人物。
太宰治眯起眼睛:“戏剧跟童话不是一个文学领域吧?”
无论是体量,风格还是内容,都完全不一样。
戏剧的种类非常多,喜剧或是悲剧,历史或是奇幻,但总体上讲究叙事性,要贴近生活,能够通过表演人员的行为来引起观众的共鸣。
童话就显得轻松梦幻,不讲究什么逻辑。
歌德也写过不少戏剧,跟莎士比亚有交情不稀奇。
安徒生能引起那位大佬的注意就很叫人意外了,而他这个隔着远山重洋的本分黑手党人,到底是怎么招惹到对方的?
太宰治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准备应对。
电灯泡安徒生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选择性瞎眼和耳聋,和他们一起看了一下午的莎士比亚出品的戏剧。
只看了三部。
还有百多部没有看。
但也够太宰治产生不好的联想了。
莎士比亚的作品,不仅是艺术和人文主义的,故事上也带着强烈的宿命感。
看似意外,实则合理,像是命运无声的捉弄,结局却归于自我的选择。
也就是最正统的戏剧性。
他想起乱步说的“报应”,又产生强烈的不安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很安分。
——
作为一名热衷于创作的戏剧家,莎士比亚先生时常行走于各地(或是著名的都市,或是历史悠久的古城,或是无名的乡村),以增加自己的词汇量和那些所谓的没用的知识(事实上这些对他的创作很有帮助)。
是的,他也很爱了解学习各种东西,因此跟歌德是相当要好的朋友(当然,他没有歌德那么跳脱,他的行动向来自然有逻辑)。
当莎士比亚结束一段旅行,回到伦敦的剧院时,负责清扫的工作人员交给了他一叠手稿,以为是他落下的。
那是一则一气呵成,没有更改的童话。
它讲述了一位只有拇指大小的美丽女孩的奇妙历险。
非常出色,文笔轻飘流畅得像是天上的流云,叙事口吻比孩子睡前听到的歌谣还要温柔动人,剧情又绮丽梦幻,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主题上鞭挞丑恶、歌颂善良,又不乏现实的侧影。
没有比这更出色的童话了。
莎士比亚非常想要结交这位作者,但非常遗憾,对方早已离开。
安徒生这个名字,即使是超越者也有些耳熟。
他的异能几乎踏入了他们的领域,但因为局限性和不可控性,没能摸到“真理”的内侧。
他本人也因为身体的局限而缺少战力,需要保护,时常被人所追逐。
莎士比亚本想给对方一份合适的庇护(在超越者中,他算是唯一管理着势力的人),但听闻对方已经达到理想的彼岸,开始了新的生活。
所以他只是托将去往横滨的歌德替他送过去一份问候,自己则对童话进行了研究。
主要研究对象为民俗流传的童话,和安徒生正在畅销的那几本。
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位异能者,所以开始尝试学以致用。
刚好歌德说有位不知名的先生,在那位首领的桌上放了一张很有意思的贺卡,所以这次的主题是“祝福”。
以及有人想委托他“复活”一位可爱的小姐。
那么主题再加上“复活”。
他很快锁定了童话蓝本,并对其进行改编。
十一位仙子向太宰治送上诅咒,“女巫”将送上祝福,太宰治将在某个月盈满的夜晚陷入理想的黑夜。
在最后一位仙子的帮助下,王子唤醒沉睡的恋人,使其无法逃离。
——
太宰治最近越来越觉得有人要害他,桌子上的贺卡甚至神经到一天给自己换了十一套装扮,叫他做梦都听见有人在祝自己长命百岁。
但一直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所以他出门的时候带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万一出事,还有个垫背的。
饱经工作摧残的魔人,估计是他唯一可以打赢的人了。
到时候他可以丢下对方跑。
并不知道他想法,但接收到足够恶意的费奥多尔拢拢身上的披风,觉得异国的秋天,比西伯利亚的寒冬都要冻人。
事实上,当他收到一张银色的盘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感到凉意刺骨了。
他如果真的按照《睡美人》的剧本走的话,他一定比太宰治先凉。
太宰治的拥护者们一人给他一拳,他都能比西伯利亚的雪花还要凉。
当然,害还是要害的,就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他得想个办法把那张碟子送走。
一边颇为忧虑地思考着这件事,费奥多尔一边警惕地关注着太宰治的一举一动。
太宰治突然停下来,他也突然停下。
然后有一位娇小的女士撞到了他的怀里,一张金制盘子从她的怀里掉出来,轱辘滚了两圈,倒在太宰治的面前。
所有人都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