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不行。”
“……”
那边陷入了寂静,显然是不想再和他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头顶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分隔在两边的人默契地抬头看去过。
“哐当”一声,门被撞在墙上。
外界的光线透进来,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条粗壮的(是正常男性的两倍以上)手臂,对方就迅速收了回去。
随即是美貌的少女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安琪儿此刻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裙子——它看起来像是晚礼服,黑色的裙摆上用金线和银线绣上繁复的花纹,让她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少女伸手按开门边的开关,旋转楼梯两边亮起灯光,那些也都是莹白的珠子,不足以照亮整个室内,但也让让人发现更多。
太宰治看到了另外一边的笼子顶端。
和他的一样,看样子是一碗水端平了。
少女提起裙摆,尽管它很厚重,她也像鸟儿一样轻快地下着阶梯,踩踏的声音动听如乐曲。
叫人觉得,她才是应该被藏进笼子里的。
安琪儿站在阶梯上的分叉口,很是踌躇了一会儿,思考自己要去左边还是右边。
当然,他们都很漂亮,精致而带着点病弱的味道,完全是她的审美。
缠绷带的那位先生矜贵又冷淡,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但很难有人不产生靠近的想法。
戴帽子的那位先生眼睛很好看,气质上更温和一些,但总让人担心自己会被骗。
她纠结了一会儿,选择先右后左。
愉快地从右边的阶梯下去,安琪儿隔着笼子看着里面的人。
他坐在她喜欢的大床上,但此刻她没有初见时那么喜欢他了。
气势太过吓人,叫她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可能是因为穿得太过漆黑冰冷了,她喜欢亮眼一些的颜色。
“先生,请您换上我为您准备的衣服吧,我稍后再来找您。”
安琪儿丢下这句话,然后匆匆地爬上楼梯,去了另外一边。
她对另外一位先生的态度要热切的多:“先生,您要和我一起去跳舞吗?”
费奥多尔同意了,因为出去之后他可以操作的空间有很多。
然后他在打开门的那一刻被人牵住了手,随即身体不再由自己控制。
异能也无法对她起作用。
要么她是特殊的,能够规避他异能的异能者,要么——她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人类。
两个男人都倾向于后者。
目睹到他乖乖被带走的太宰治松了口气,觉得这个情况对他来说比预期要好。
因为这位小姐是不能触碰他的,只能玩弄魔人那样的男人。
他颇为自得地想着,完全没打算换衣服。
然而很快一个身高两米多,脸上戴着面具的凶悍男人从上面走下来,跟那位可人的小姐不同,他每走一步,整个房间都会狠狠地震颤一下。
太宰治觉得自己挨上这人一拳可以原地回档。
男人用粗哑难听的声音说:“先生,您需要有人帮您换衣服吗?”
太宰治:“不需要,但请您避开,谢谢。”
这个他打不过任何人的世界,果然还是毁灭了好。
男人点点头:“我稍后来看您。”
然后又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去了。
一句话能喊来八百个壮汉打死敌人的首领先生此刻孤立无援,只能委委屈屈地捡起一边的衣服换起来。
是白色的礼服,但并不怎么正经,有很多金色的饰品,挂链以及流苏,仅有的深色是皮带和腿环。
花费了一些工夫才把这些东西全部穿上的太宰治,一抬头看见两眼放光的五条悟。
他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很早就来了?”
“没有,刚来的,看见你在穿衣服,我就没有打扰。”五条悟矢口否认,那眼睛是一刻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
显然是很中意他这套装扮。
庸俗审美。
“你完全可以提醒我,这样我就可以换回自己的衣服。”太宰治没好气地说,“好色就是好色,装什么装?”
五条悟觉得好男朋友的美色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在对方提醒之后,直接把人扑倒在床上。
太宰治的衣服精美而繁复,穿得很严实,肩上的金色挂链因为他的动作而不慎砸到脸上,给饰物底下的阴影添上一点红,亮眼的颜色称得他的肤色更白,也显得他更像是艺术品。
被砸到的青年很快伸手把链子拂开,它落下去,横过了脖子,滑进另外一边的锁骨里。
五条悟垂首贴近他的胸膛,很是花费了一段时间,才从锁骨凹陷的地方叼起那条链子。
他仰起头瞄向太宰,而太宰治只觉得链子上银亮的光未免太亮了些,叫他想撇开眼。
“很快会有人来的。”他拒绝道。
其实已经把人解决掉的五条悟:“现在没有人,在他进来之前,我会提醒你的。”
太宰治:“……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可是家里的床没有这个软嘛。”某人贴着他的额头黏糊糊地撒娇,手却已经不老实地开始探索衣服的缝隙。
事实证明,花里胡哨的装扮能很好地提升收到礼物之人的情绪,即使已经熟悉里面有什么,也会激动很多。
五条悟不顾太宰治的拒绝,保留了一些自己喜欢的链子和腿环。
尽管贴在皮肤上的金属很冰凉,但身体的温度却逐渐变得很高,使它们也变得暖和起来。
比起五条悟的愉悦和兴奋,太宰治因为“担心随时会有人进来发现他们在鬼混”而太过紧张,即使身体发虚也很用力,使得这些东西在两人身上都留下印痕。
糟糕透了。
某位首领先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