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乘着大雕顺顺利利地离开了崖底,崖边站着一排人,看到他们二人出现都惊喜不已,性格活泼的几个甚至都叫了出声。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本来朱子柳解了后就追着郭芙和李莫愁而去,然而他去的时候早就没了人影,附近到处找也找不到,他心急之下只好跑到大厅去找黄蓉他们,却在路上遇见了留守绝情谷的程陆二人,简单问了之后得知黄蓉和武三通等人离开了绝情谷去拿公孙止的尸体,一灯大师则带着弟子和裘千尺交流。
朱子柳是真不想再见裘千尺,不过好歹师傅就在这儿,而且救人如救火,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名声在江湖上响亮得很,他还真不敢把郭芙的安危放在李莫愁不会轻举妄动上。
于是朱子柳又马不停蹄地去找一灯大师,一灯大师听闻后,得知郭芙是为了救自己师弟和弟子才落入李莫愁的魔手,也当机立断地叫裘千仞自己留下和妹妹沟通,他则去帮朱子柳一起在绝情谷里找人——他不是提出要裘千尺帮忙,然而裘千尺表示我没和李莫愁联手弄死郭靖黄蓉的女儿就算我冤有头债有主了,你们要找人帮忙的话去找杨过呀,那小子被郭芙砍了一只手还无怨无悔地拼命救她,就算他现在性命危在旦夕,也决计会找出李莫愁来救回郭芙。
话说到这里,抛开裘千尺那些阴阳怪气的内容,朱子柳也终于知道了杨过的手到底是谁砍的……嗯,怪不得那两人在他面前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呢。
总而言之,朱子柳和一灯大师就在绝情谷里到处找了起来,一直找到第二天上午也没见到李莫愁或郭芙的踪影。别说这两人了,他们连杨过都没看到,倒是和同样在谷里到处找杨过的程陆二人撞上了几次,两方人对了对,发现都没发现那几人的踪迹,一时间众人都惊讶不安了起来。
直到下午时分,着急忙慌赶回来的黄蓉等人出现,几个人互相对了对,朱子柳等人才知道原来李莫愁已经离开了绝情谷,还在黄蓉他们带着公孙止的尸体折返时和他们相遇了!
黄蓉听了谷中发生的事后自然大惊,不过她素来沉稳多智,之前小女儿在李莫愁手上她也能用计救回来,只要李莫愁没有一抓到郭芙就下杀手,她照样有救回女儿的把握,所以她很快冷静下来,细细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听,她的心就沉了下去。
“李莫愁在打斗时不避开情花丛,只有可能是她早已中了情花!所以她才盯上了芙儿。她知道我们来为过儿拿绝情丹,又清楚论武功她绝不能打过我们,所以才想挟持人质要挟我们交出绝情丹。朱大哥,你说你们也没找到过儿么?”
朱子柳愁眉苦脸地点头,惊疑道:“按道理,杨少侠要么正好遇见要出谷的你们,要么就碰上程姑娘他们,但是如今却和郭姑娘一样都凭空消失了……”
黄蓉想得更深,脸色也愈发难看。
既然李莫愁已经离开了绝情谷,而且身边没有郭芙和杨过的踪影,那么她要么就是放弃了解情花,要么就是……
无论如何,郭芙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当下,众人又集思广益了片刻,俱都没有头绪,唯一确认的就只有郭芙和杨过都还没离开绝情谷范围,就算是不在谷内,也一定在附近。
既然确定了这一点,那么剩下的就是一个地方都不漏过地寻找了。
所幸黄蓉这回出来还带了实质上没啥大用的两队丐帮弟子,虽然武功不高,但现在要找人就正好派上了用场。
不过黄蓉也没把全部希望放在找人上——按照道理,如果李莫愁没有对郭芙下手,遇到他们也没有提这件事,那么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把郭芙藏起来的必要。既然如此,那么朱子柳他们找了几乎一天一夜,这绝情谷又不大,根本没道理找不到人。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黄蓉已经在心里隐隐把思路转移到了杨过身上。
按照武三通他们的说法,杨过断臂之后武功不降反增,他们昨夜又急于赶路来去匆匆,说不定杨过就“带着”郭芙躲在暗处,双方擦肩而过了也说不定。
而至于杨过为什么要抓郭芙——如果郭芙行动自由,她绝不会不出现——黄蓉也想不通。
正因为想不通最关键的“目的”,所以黄蓉也只是本着以防万一的方针想了想这个可能性,心里也并不觉得真有可能是杨过。
可是直到他们一群人将绝情谷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周伯通还带着一群蜜蜂出现,然后小龙女也随后出现……总之就是在绝情谷都快要成为宇宙中心的情况下,杨过和郭芙依旧没有影踪,到了这时,就算黄蓉之前再怎么警告自己要待人以诚,如今也不得不考虑确实是杨过带走了郭芙的可能性。
不过也因为有听说杨过也失踪了之后就要和他们一起找人的小龙女在,所以黄蓉也不好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只能说既然绝情谷找不到人,那就是在绝情谷外了。
于是一灯大师带着弟子慈恩(裘千仞)和天竺神僧留下,其他人去绝情谷外找人。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根本没离开附近的李莫愁。
经过一番与神魂痴迷状若呆疯的李莫愁的艰难交流,大家总算知道了李莫愁追着郭芙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李莫愁抓住了郭芙想用她换取绝情丹。
杨过出现想救郭芙。
李莫愁把在她面前提起何涴君的郭芙丢下了悬崖。
杨过生无可恋地跟着跳崖殉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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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莫愁的状态看上去实在不像个清醒的人,所以众人一开始还不太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直到一直游离在人群之外的小龙女站到李莫愁面前追问,李莫愁拉着她又恨又悲地哭诉他们古墓派女子的苦命,一会儿怜惜小龙女和她同病相怜,一会儿又嘲笑小龙女和她一样爱错了人时,众人也依旧半信半疑。
不过这个众人里并不包括小龙女。
这回不是因为小龙女轻信别人,什么谎话都信,而是她被戳中了心内心深处最不敢触碰的禁地。
……之后小龙女和李莫愁之间具体又说了什么不必再言,只是小龙女放弃了和众人一起找人,和中了情花,命不久矣的师姐李莫愁一起返回了古墓。
然后,在众人观点莫衷一是的时候,洪凌波出现了。本来没人搭理她,还是陆无双想到洪凌波原本应该是和李莫愁在一起的,便开口询问。
洪凌波也很识相地全都说了,包括昨天她遇到杨过后说了李莫愁去向,结果杨过脸色大变顿时追过去的事,还有之后她跟过去却看到李莫愁抓着郭芙在崖边,杨过在石梁另一侧试图谈判而不得,最后李莫愁推下郭芙,杨过亦跳崖而去的事。
洪凌波的话语可信度至少要比似乎已经疯了的李莫愁更高。
她的话说出口,就是再乐观的人也产生了一丝绝望的情绪。
黄蓉更是差点晕过去。
最后还是大武骑着小红马急奔回襄阳,叫来双雕下崖底确认有没有杨过和郭芙的身影(尸首)。
杨过和郭芙才安然无恙地从崖底上来。
郭芙都还没离开白雕,就被失而复得的黄蓉激动地抱到了怀里。
“芙儿!”
“妈,我没事儿!一根头发都没掉,下面是个水潭,你别担心。”郭芙乖巧地依偎在黄蓉怀里撒娇卖痴,然后借着其他人的视线被挡着,悄悄朝正向雕儿道谢,眼睛却往这边飘的杨过抛了个俏皮的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