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为什么这家伙也来了?”
迹部双手环抱胸前,一双灰蓝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打量着关西来的侦探少年。
服部平次自然也不甘示弱,微微扬起下巴:“都说了,我是来协助办案的。”
迹部切了一声:“关东这么多警察侦探,还需要找外援?工藤小姐,你不行啊。”
新子:“……”
战火不要扯到她身上来好吗!找外援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人命关天的时候,谁还非要逞个人英雄主义,那就该挂路灯了!
说实话,她实在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哪来的竞争心理,专业都不对口,有什么好争的?无法理解。
侍者端着酒杯从他们身边经过,新子正好转头,他又走了回来,毕恭毕敬地将香槟递上来。
“谢谢。”新子刚要伸手接过来,就被迹部不耐烦地挥手拦下了,两个人幼稚的口头交锋也终于停了下来。
“未成年喝什么酒。”
新子动作一顿,纳闷地看向他手里那杯浅色的香槟,头上打出一个问号:“你说什么?”
“只是无度数的。”迹部举起酒杯,小酌一口,笑容十分不含蓄。
她无言以对,侍者忙说:“抱歉,是我的疏忽,给工藤小姐换成果汁可以吗?哦,还有这位服部先生,想喝点什么呢?”
“和她一样的就行。”平次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等侍者走了,迹部微微皱眉,终于意识到宴会厅里的氛围不太适合他们聊案子。
周围一圈贵客,眼熟的,或陌生的,都会时不时过来,和他这位迹部家的继承人寒暄问候,他又不能失了礼数。
“换个地方。”他打了个响指,示意侍者带路,带他们转移到后方的休息室。
走之前,新子往后看了一眼,不由微笑。
阿笠博士早就被几个投资人围住了,站在灯光下,一脸容光焕发,滔滔不绝地跟未来的老板们介绍自己的发明理念。
宴会是在迹部财团下的一家酒店里举办的。
作为主人,迹部对这里的地形自然很熟悉,从大厅里出来,拐了几个弯,桦地给他们掀开了厚重的布帘,露出一扇隐蔽的门。
侍者熟练地准备好茶点与饮料,退到一旁待命。
那些粉嫩的酥皮点心看起来就是给女孩子准备的。
平次在桌旁转悠一圈,尝试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苹果醋喝,才一口,就被酸得龇了龇牙,默默把杯子放下了。
“所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迹部问。
新子简单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渡边君是死者山崎的同学,他很有可能也是凶手要攻击的目标。”她顿了顿,想起久美子跟渡边同学警告了他的危险处境后,对方吓得一脸苍白,双腿发抖的样子,可一点“不良”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平时跟着那些社会上的青年作威作福,不是找落单的学生索要保护费,就是喝酒打架,一遇到真正的硬茬子,就立刻暴露了他们色厉内荏的本质。
虽然这些人不断绕附近居民,实在很可恶,但……
新子轻叹一口气,继续说:“如果要引凶手上钩,我们当然不能拿他当诱饵。”
“原来如此,”迹部慢吞吞地,看了一眼平次,“所以才要请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是剑道主将的……”
“喂喂,什么叫看起来平平无奇?”平次挑起了眉毛,皮笑肉不笑地,“不找我,难道还要找你这种娇贵的大少爷吗?”
“哈哼?”
新子赶紧打断:“没错,总之,如果是桦地同学……这样、高大又魁梧的男生。”
她稍一停顿,看了看沉默的桦地,委婉地表示:“凶手肯定会感到忌惮,不会轻易出手的。当然,换成那些明显接受过特训的警官先生,肯定也不行。”
“何况,这位桦地同学如此沉默寡言,看着就不像是会欺负弱小的人嘛。”平次插嘴说。
桦地:“……”
他还是一声不吭,略显木讷的眼神微微一动,看向迹部。
“说的也是。”金发少年也似笑非笑,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翘起腿。比起人选,他还有一个更在意的问题:
“横滨那个无业游民,手里有一条人命,还有那个律师,喝醉以后喜欢对自己的女友拳打脚踢,也是渣滓败类,这种人会被凶手盯上,倒情有可原……你说的这两个高中生,他们有这么招人恨么?”
迹部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平次收敛起笑意,表情也凝重起来,看向新子。
“如果只是调戏女生,”他慢慢开口,“就这么被凶手判了死刑,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虐杀……”
“恐怕不仅仅是调戏吧。”迹部不咸不淡地说,“他们成天跟着那些社会青年鬼混,不知道干过多少事情了。你说呢?”
新子沉吟片刻,眉毛也渐渐拧了起来。
“唔,黑曜附近的治安确实不太好,帮派太多,不仅聚众斗殴,也经常有受害人报案遭遇拦路抢劫,频繁的闯空门,以及……独居的女性被……”
她不太说得出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