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铭去溪边打了水,让他们简单清洗,他看着微弱的小火苗,忍不住感叹:“做饭真不容易啊。”
秦遇点头:“是这个理儿。”
他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这会儿差不多快午时了,午时是11:00——12:59。
他们是上午九点出门,路上用了一个小时,准备工作又花了一个小时。看上去好像没什么活,结果因为不熟练,折腾了这么久,肚子都有些饿了。
秦遇添了几块木柴,把鱼架在火上烤,然后又去淘米下锅。
秦怀铭和赵锦堂带来的肉菜太多,秦遇做了两个炒菜,剩下的都拿来烤着吃。
炒菜还可以,烤肉就不行了,但三个新手能烤熟就不错了,烤糊的地方扯掉当做没看见。
今日阳光不燥,微风习习,他们吃饱喝足后,背靠背坐在一起歇息,不远处的小毛驴不时叫两声,惬意又悠闲。
赵锦堂嘴里叼着根草茎哼哼:“秦遇,你家的毛驴真乖。”
秦遇:“是很温顺,我娘特意挑的。”他笑起来:“这事还是多亏了你们家。”
“哎哎哎,你是不是又要跟我生分客气了。”
秦遇:“没有。”
秦怀铭打岔:“遇弟,你骑过这驴没有?”
秦遇摇了摇头:“没有。”
“是不是还没长大?”
秦遇温声道:“有16个月了。”
“那绝对可以骑了。”秦怀铭搓了搓手,跃跃欲试:“我这也是第一次骑驴呢。”
他说做就做,起身朝小毛驴走去,小毛驴还不知道要遭遇什么,无忧无虑的吃着草。
秦遇吓了一跳,也跟着起身:“铭哥,等一下。”
“这毛驴虽然温顺,可到底是牲畜,没有有经验的大人看顾着,随意骑上去,恐怕有危险。”
秦怀铭脚步停顿,有些犹豫。
秦遇语速不禁加快:“铭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想想伯父伯母,不要冲动。”
秦怀铭挠了挠头,“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那算了。”
不能骑驴,秦怀铭手痒痒,凑过去撸了两下毛。
“遇弟,你们家的毛驴连毛发都比其他人养的驴子打理得干净顺滑些。”
赵锦堂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梨子喂给小毛驴,小毛驴眼睛一亮,进食的速度都快了。
“它吃的真香,这毛驴养得油光水滑,平时肯定喂得精细。”
秦遇:“还好吧,就是些谷草和豆渣。”
“不一样,我见过其他人喂的毛驴,没你家养的好。”
秦遇没想到这么件小事,也能讨论起来,好脾气的顺着赵锦堂的话说。
秦怀铭打了个哈欠,“要不要午休一下。”
私塾里的时候,夫子是有午休的,他们其实也有,但是看到其他人都在学习,怎么睡得下去。
这会儿秦怀铭一提议,秦遇和赵锦堂都没有异议。
他们找了一棵大树,靠在树干边休息,秦遇看着天上的云朵,耳边是毛驴的叫声,没一会儿眼皮就耷拉下来了。
他再度醒来是被赵锦堂的叫声惊醒的,他和秦怀铭寻着声音跑过去,看到赵锦堂提着裤子,裤腰带都还没栓好。
而距离他十几步开外的地方,有一名上了年纪的僧人。对方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坐在一块石头上,望向他们的神情很温和。
秦遇跟秦怀铭对视一眼,两人朝着僧人走了过去,赵锦堂这会儿也恢复理智,三两下把裤腰带系好,跟了过来。
秦遇主动打招呼,秦怀铭突然在旁边叫了一声,略有些激动:“敢问大师可是殊安寺的住持。”
僧人颔首,不等他们询问,主动说起他现在的这番境况的缘由。
原是附近乡里的幼儿受了寒,服药后久不见好,家里老人求到了他这里。他去后治疗一番,重新写了张方子,确定没有大碍就回来了。
没想到途中遇上野狗袭人,驱赶中不慎扭伤了脚,本想忍着回寺庙,奈何疼痛难忍,只好中途停下歇息。
结果赵锦堂午睡后迷迷瞪瞪来放水,两人撞了个正着。
住持笑呵呵道:“老衲与小友这般相遇,也是有缘。”
赵锦堂脸色微红,缩了缩脖子躲朋友后面。
秦遇想了想,试探问:“住持可会骑毛驴?”
住持:“小友这是何意?”
秦遇面带赧然:“不瞒大师,我们此行出来野炊,东西太多,就牵了家中毛驴驮着。可我们都不会骑,若是住持会骑,我们可用毛驴送您回寺庙。不然,就要劳烦住持多等一会儿,我们去叫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