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的铺子就在斜对面,二房的人要看大房的铺子,那是相当容易的一件事情。他们本来以为大房也是住在铺子后面,谁能想到大房那么讲究,不住在铺子后面,那么铺子后面的院子不就空着了么,真是浪费。
二房的人在大房的铺子空着的时候,也没有说让大房白给他们做生意。大房的铺子没有那么好占着的,后面的院子也一样。
三房的人在二房这边做工,要住也是住在二房这边,不可能跑去住大房那边。
“他们真搬来了?”苏秋雅问柳延波。
“搬来了,在另外一条街,离这边也不算远,那边安静。”柳延波端起茶杯喝茶,他刚刚特意出去看了一下,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大房住在那边。
柳延波远远瞧见大房还带了人去,许是买了下人。大房还真是受不了苦,稍微有点钱,就要买好宅子买下人。
“清云要读书了。”柳延波又道。
“他们舍得花钱,读书人,也确实该多花钱。”苏秋雅道,“那么小的孩子不比你,小孩子容易受到外面的事情影响。”
苏秋雅也想给柳延波好的读书环境,奈何他们就那么一点钱,后面要买铺子买牛车,哪里能随意花钱。他们手里的钱也不够他们买镇子上的宅子,还是得等一段时间。
“对。”柳延波点头,“他们买下人,怕是也是为了清云。”
柳延波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大房赚的那些钱,就是吃吃喝喝,还有就是买下人。也不知道大房的钱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成国公府的那个嫡次子有给大房钱。
他们都知道何锡元去大房那边过年,何锡元从京城来,总不可能双手空空的来吧。
“成国公府……那边的钱没有那么好拿。”柳延波想要是大房真的拿了何锡元的钱,那么大房就处于弱势,不过拿不拿钱都差不多,大房又没有当官的了。
“不管他们。”苏秋雅看了看正在擦桌子的柳延远,“快来客人了。”
大房的人没指望二房的人来看他们,搬新家就搬新家,又不是多么得意的事情。要是他们原本就是乡村的人,搬新家,那是该请客,而现在,他们本是落魄之人,稍微住好一点,也没有什么好请客的。
姜家一家人还算老实,姜婆子也会做事,洗衣、扫地、做饭都会。姜婆子自知他们这一家子没分散,那就是一大幸事,千万不能偷懒耍滑头,免得又被卖了。
上一次的人家是无法,不是他们一家三口做错事。这一次,他们还能在一起就不错。
老姜和姜婆子夫妻能一块儿做那些事情,夫妻之间搭把手,也就轻松许多。小姜主要还是负责伺候柳清云,在柳清云去读书的时候,送人去私塾,再送中午饭等。
谢婆子习惯做事,还带着姜婆子一块儿做饭。
“明儿,把铺子打扫一下,要开始卖草莓了。”柳玉莲吃过饭后就对柳母道,“那些草莓长得好,又多,要是一下子卖不了那么多,就做草莓酱。”
柳玉莲不是很喜欢做糕点,卖草莓就卖草莓,顶多卖卖草莓酱、草莓干,就不再多卖其他的衍生产品。她心情好的话,再做草莓蛋糕,做多了就卖,做少了就自家吃。
“让姜家的去打扫就是。”柳母道,他们已经买了佣人,就不用总是自己去打扫。
“好。”柳玉莲点头,没想着要自己去打扫。
他们家花了钱买下人,每个月还给下人工钱,让下人去做事,那也是应当的。
“县城里应当更多人买草莓,就是来回麻烦。”柳玉莲道,“要是有人买了草莓去县城卖,那也成。”
柳玉莲就没有想着自家去卖,他们要把格局放大一点,没有必要总是自己辛辛苦苦的却没有赚到多少钱。
“你还真当有人那么看重草莓啊。”柳母轻笑,她吃过草莓,那些草莓确实好。那也得看有没有遇见有头脑的商人小贩,要是有头脑的人确实懂得从他们家买了草莓去远一点的地方卖。
就算草莓没有那么好放,一路颠簸,怕是也要损失一些草莓。
“总有有眼光的人。”柳玉莲不怕没有人买草莓,没人买的话就做成草莓酱、草莓干,总能卖出去。
大年初十,柳玉莲就开了铺子,这个小镇是逢二逢七是赶集的日子。初十不是赶集的日子,柳玉莲却开了铺子。没有遇上赶集,镇子上也有不少人。
随心铺子,镇子上有不少人知道这一家铺子,这一家铺子爱开不开,总是那么随意。
有人瞧见随心铺子开了,进去一看,发现里面就是卖草莓。
一颗颗草莓又大又红,还散发着清香。
我的乖乖,谁家能把草莓种得这么大颗呢?
“怎么卖?”有人问草莓的价格。
“三文钱一斤。”柳玉莲道。
“这么贵?”那人震惊,“其他的果子都没有这么贵。”
“不贵了,你看,这品相这么好。”柳玉莲道,“你们平时买果子便宜,那是因为那些东西不是草莓。不同的水果,价格不一样。”
后世的草莓价格就不便宜,草莓的水分没有那么多,个头没有苹果那么大,买一斤的话,还是有很多个草莓。
“尝一小块试试。”柳玉莲把一颗大草莓切开,不错,她才没有那么大方让人吃一整颗草莓。后世零散卖草莓的,也没有随意让人吃一颗草莓,草莓价格贵。
镇子上的人比较有钱,还是有人舍得买草莓。那么大个的草莓,味道也好,比那些小个又味道差的草莓好许多。
这一次,张寡妇没有带人来买草莓了,这么精贵的草莓,要钱的,吃下去就没了,她可舍不得让家里的那些人吃。他们就是被雇佣去采摘草莓,看着草莓地,谁敢偷摘草莓,他们就敢打到那家人去。
张寡妇守寡多年,要是她没有一点能耐,又如何拉拔这些孩子长大。张寡妇的凶名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她。
自打张寡妇家的人被柳家大房雇佣去守着草莓地,村子里去偷摘草莓的人都少了。偷摘人东西,要是被打了,那也是活该,又无法辩驳什么。
那些人就不敢多去,要是柳家其他房的人守着草莓地,估计那些人还真敢多偷摘草莓。
柳玉莲不是小气的人,也会挑出一些长相不好的草莓,送给张寡妇家一些。张寡妇没有得寸进尺说把草莓换成钱,怎么着,人家给你草莓吃了,你还想那么多。
就那么一盘子草莓,怎么卖,家里嘴馋的吃几个也就没啦。
为了几文钱拿草莓去卖,万一家里有黑心肝的想着多拿一些长得不好的草莓去卖,还说柳家大房不要呢?那可就不好了,这活就没法干。
做人得有底线,别碰不该碰的,多碰了不该碰的,心迟早要黑。
“都给我小心一点。”张寡妇提醒家里的这些人,还有家里的孙子孙女,“别嘴馋说就吃一颗,那么精贵的东西,是你们说嘴馋就能随便吃的吗?没给你们吃,就别瞎抓。被我看到了,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张寡妇的孙子孙女一听到这话,他们就想他们哪里敢偷吃。那哪里吃草莓,分明是要人命的东西。
“别成天就记着吃,不干活。”张寡妇可是想过了,柳家大房有那个培养液,种地绝对能赚钱。听说柳家还在镇子买了不少荒地,别看是荒地,柳家大房之前种的地也是荒地。
瞧瞧那些荒地,棉花长得好,草莓长得好,小麦也长得好。
那些培养液也是柳家大房自己配制的,成本就能低。其他人家,那些田地多的人,不也雇人么,那些人都能赚,怎么柳家大房就不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