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的特别等级测定和平日里合作祓除咒灵的任务不同,需要术师单独行动,独自处理。
躯俱留队倾向于集团活动,而阿镜的未来视也是在协同作战的时候更能够发挥效果,这种仅针对术师个体的测试方法,对她本人而言其实有些吃亏。
这一点不止甚尔,就连向来嘴上不积德的禅院直哉都这么认为。
“反正就算你定到三级,也不会影响具体任务中分给你的咒灵等级啊。”
他坐在阿镜房间的侧缘上,吃她的点心,喝她买的汽水:“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这种眼睛的用法不局限于一对一吧。”
“……你这么闲怎么不去练钢琴?”
直哉一摊手:“术师的身体控制能力远超普通人,我学习进度很快啦。”
阿镜也喝了一口茶,里面掺着大量的蜂蜜:“如果作为咒术师的等级太低,对我来说会有麻烦,很多想做的事情都必须要够强才行。”
“留在这里给禅院家的其它人出谋划策不就行了,他们都说你能有效降低禅院家咒术师的受伤和死亡率,虽然那群没有术式的家伙本身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垃圾,但胜在数量比较多,多活下来一些总归能派上点用场。”
“就是因为不想变成这样才要赶紧获得更高等级呢。”
她表情很平稳地从药箱里掏出绷带和药粉,放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甚尔,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叫医生。”
“是会受伤的意思吗?”
“不很严重,是效率最高的策略。”
“明白了。”
甚尔并没有对这样的安排提出什么异议。在不和对方合作祓除咒灵的时候,他其实还有对付些诅咒师的工作在,和孔时雨也一直保持着联络。阿镜对他的这些“私活”没什么偏见,偶尔还会出言指点,让他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几次意外。
在那个属于暗网悬赏和诅咒师搏杀的世界里,他有和“远望之镜”一样出名的称号,被叫作“术师杀手”。
这次“出差”要去四国岛,回来的时候就会变成特别二级咒术师,耗时三天,预判精准。而这三天里,孔时雨也瞅准了时机联系他,询问他有没有需求再接点简单的活计。
“不用被呼来喝去的机会可不多吧?”
留着胡茬的男人吐出一口烟圈:“不然结束之后,一起再去新宿找家居酒屋好好喝一杯好了。”
“都说了我不太喜欢喝酒。”
“是因为喝不醉吧,这次会拿来大象都能醉倒的烈性酒给你的。”
“建议你趁早放弃,百分之九十八的蒸馏酒精都没用。”
“……什么嘛,那就干脆找个小饭馆随便吃点东西好了。”
这位韩国人显得有些扫兴:“上次大家都向我打听你什么时候能再来呢。”
“‘大家’是什么人?”
“是上次一起喝酒的姑娘们啦。”
孔时雨用看人渣的表情看着他:“你究竟用了什么法术,只见了一次面,大家都对你念念不忘。”
“……我才是那个无论如何都用不出法术的人吧?而且我什么都没干。”
“所以才觉得很不公平啊!可恶,这就是池面的优势吗。”
在孔时雨的调侃下,气氛倒是没显得有多冷落,一整日的时间消磨结束后,很快就到了新宿热闹的夜晚。
他看了看手机,里面没有任何消息。那家伙现在应该就在四国岛寻找咒灵的过程中,对于未来视而言,这不过是按图索骥的事情,用不了多少工夫。
只说会受伤,也没有描述到底会伤到什么程度;说是时间要用三日,那就必然不会早一天或者晚一天。
预判分毫不差,精准得像是钟表;以受伤换取胜利,冷彻得又像是天平。
但他见过那个人更多的样子,在理发店里抱怨他糟糕的审美观,又还是剪了新发型的样子——就好像自己的意见真的能够改变什么东西。
孔时雨用手肘去撞他:“怎么?你是过了晚上十二点就必须要回家的灰姑娘吗?”
“……你那张嘴里是怎么找出来这么多恶心话的。”
“哈哈哈,因为想要分享给你一家好店嘛。”
孔时雨双手合十:“按照你的喜好,这家店每个人只许点三杯酒,是一家醉酒禁止的店哦。”
店面很小,站在门口的时候,甚尔并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