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岳谈完,再去上课还早。
不回宿舍睡觉那就在教室里奋笔疾书。也不算是灵感如泉涌,但是宋望舒还是写了几百个字,在作业上实现了零的突破。
回过神瞄了眼时间,已经快要上课了。
宋望舒伸手拿起水杯,拧开瓶盖还没有喝了一口,一抬头就看见杨旨珩了,他弯腰在门口的签到表上写名字。
抬头,他和坐在角落里的宋望舒视线撞见了。
宋望舒朝他笑了笑,想让他过来跟自己一起坐,然后正巧给他看看自己刚刚写的内容。
只是,他丝毫没有给任何表情回应宋望舒的笑容,在第一排就坐了下来,认真的学生和不认真的学生之间是横跨了一整个教室的距离。
她就纳闷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还帮她系蝴蝶结呢。
翻脸比翻书还快就此看来也不是女人的专利。
她一旦陷入好奇,就不太容易从问题中走出来,讲得好听些是有求知精神,直白点就是犟。
宋望舒不是个自来熟的人,比起小组作业她宁可‘单刀赴会’。如果一定要小组,其实杨旨珩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学习很不错,学习态度更不错,和他一个小组没有坏处。
而且两个人之间以前也没有什么过节。甚至难得几次和他同框,那也全是刷好感的事情。
很久以前自己拿快递不方便时,帮自己开门。
还有一次是下雨天。
首府这个城市没有南方城市的细雨绵绵,降雨的天全部都堆积六七八三个月。
宋望舒被老宋一个电话喊去吃饭的时候,六月的天闷热得很。那些考试月的学生已经在奋斗了,宋望舒从导师办公室出来,被啰嗦了好久,头也痛。
樟树叶都不动,麻雀都消失不见了。
五楼的高度,足以是宋望舒在心里敲完一首由退堂鼓演奏的《地狱的奥菲欧》。
一顿平平无奇的家宴,赶上宋望舒大课作业的ddl。她快速扒完一碗饭,也不想和后妈还有后妈的小孩多待。
关上家门,走廊里的空气闷热又潮湿。
没走几阶台阶全身就汗津津的。
宋望舒从不相信自己是什么主角,可步子刚迈下最后一阶台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就像电视剧里被虐的女主角一样。
抬头仰望着有些老旧掉漆的层顶,她看不穿水泥墙,看不到五楼。
单元门在身后关上了,雨珠砸在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水泥路上,豆大的雨珠摔得粉身碎骨,最后汇成一淙淙小水流,流进下水道。
小腿和鞋子上溅到上了雨水,宋望舒往后退了一步,单元门外的一小块屋檐,稍稍能挡住些许雨。
宋望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着要不要让老宋从楼上给自己丢把伞下来算了,但又怕高空投物,到时候老宋被抓了,她也养不活自己,纠结再三的时候,耳边传来雨珠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扭头望去,只在雨势中,看见一个身材颀长
杨旨珩远远就看见了她。
一条黑白深格子的裙子,肩头挎着一个帆布包,身姿迢迢,脚上的白球鞋显然要在今天的大雨里遭个罪。
脑子里还没有想好开场白,杨旨珩就率先走过去了。伞面微微往后,她隔着雨势看着他。
宋望舒眨了眨眼睛,那时候两个人不在一个班级,她也不是一个多乐忠于校园活动的人,算不上多熟。
他问:“回宿舍吗?”
宋望舒点了点头。
她都怀疑自己是怎么好意思去蹭伞的。
伞挺大,他换了一只手拿东西,伞面微微倾斜在她那边。他穿了件黑色的短袖,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帆布鞋,宋望舒余光里是他举着伞柄的手,小臂的肌肉线看上去很不错,很有力。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手钏。另一只因为走路挥臂的手腕上是黑色的运动手表。
偏头,鼻尖能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两个人步调不太合,他察觉到她跟得有些费力之后,杨旨珩将脚步再放慢,短袖的袖子上传来拉扯感。他没叫她松手,只是接下来步子一直都不大。
他把自己送回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然后又消失在未歇的雨中。
所以,至少在宋望舒看来,杨旨珩是个挺不错的人。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性格使然,别人甩脸子,她只会比别人脸更黑。
爱理不理,谁惯谁呢?